住了,倒是没人敢直接开口问他分粮分银钱的事儿。
最后还是田笛忍不住,开口问道,“真的要分?咱们不自己留着?”
“嗯,那粮食怎么来的,大家心里清楚。”
五万斤粮食,是讹诈来的。
这一点田笛清楚,“可是,为啥还要分银钱?倒不是我吝啬不给大家伙儿,可我记得清楚,村里人这阵子都咋骂你呢!”
成凯柱一见田笛这委屈的模样,忙哄道,“你别急,村里骂我,我也记着,但是你要想,这地还在咱们手上,失不了根本。”
理儿是这个理儿,可田笛心里这个坎儿过不去。
人家骂了他们家,他们家非但不出气,还把好东西往外分,这样是能得了个好名声,可这口气她咽不下去!
“三丫,这事儿就听柱子的。”田父渐渐的也琢磨明白了,“一来柱子之前没说清楚,现在好处要是你们家得了,以后再出事,村里谁帮你们?二来,这得来的东西,算是郭家的教训,但说到底,来路不正!”
讹诈来的,哪里正了?还算村里人反应快,二话不说就配合成凯柱,才阴了一把郭家,狠狠的出了口气。
聂父对成凯柱的处理方式很满意,也劝道,“柱子做的没错,你们是山头村的地主,今儿的事儿一出,以后在山头村,就算是里长,也会真心敬你们三分。”
这些道理,田笛都懂,她就是心里憋闷。
说了一会儿,翠柳和聂家的丫鬟也摆好了午饭,忙活到现在大家都饿了,田笛嘴上说没事了,可到底没解开这心结。
吃过饭,众人各自去休息,田笛帮成凯柱铺炕,歇一会儿之后还有得忙呢。
“田笛。”成凯柱从身后将田笛抱进怀里,就势往炕上一滚,才贴着她的耳际轻声道,“我知道你替我觉得委屈,不过为了我,不要难过好不好?”
田笛鼻子一皱,不争气的落了泪,小声抽噎的诉说道,“你怎么就什么都不在乎呢?你知不知道,这阵子我心里多着急?听他们那么骂你,我恨不得拿棍子打到他们闭嘴!”
“可是我知道,咱家是地主了,不能做那没良心的!可也不能白白被这么欺负!你看我被欺负,心里不好受,还帮着我欺负回来呢,我看你被骂,我却帮不上你,我难受!”
“傻丫头,我哪里是平白被欺负的那种人?”成凯柱一边帮她拭泪,一边亲吻着她的额头,“我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在乎,我有多在乎你,你不知道么?不过是一些粮食,还有银钱,身外之物而已,哪有咱们这个家重要对不对?”
在成凯柱的声音里,田笛渐渐收了哭意,仔细琢磨着他的话。
“不要只看着眼下,要更长远的看。”成凯柱顿了顿,说道,“上次瞒着朝廷的新规定,是我不对,因为想给你惊喜,还有这个规定毕竟隐秘,你提前知道了,没有好处。”
田笛翻了个身,面对着他,微微点了点头,又伸手抱着他的腰,“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也挺惊喜的,但明年收粮的时候,可不能这么大方了,哪有这么做地主的?”
明年?成凯柱的眼眸暗了暗,明年或许他们就不在山头村了吧。
“好,都听你的。”成凯柱又道,“今儿做这个决定,就是想入冬的时候,能在村里有发言权,今年咱们这边是大丰收,可是西边却有好多地方颗粒无收,等到入冬,少不了难民东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