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柱都受过什么苦,更没人知道他在死亡边缘走过多少回,田笛心里的恐惧没有倾诉的对象。
田家儿子和成凯柱都回不来,这会儿情绪肯定低,里长不好就这么走了,要知道这信,还是他给送来的。
“三丫,我跟你保证,柱子和四和一定会平安回来的!”这会儿就算不平安,里长也得说平安,“你万不可再哭了,想想孩子,啊?再说了,你看柱子都有功夫给你送年礼回来,那一定是过得好了,不然哪有这精力,你说是不是?”
或许是田家和里长劝的管用,或许是田笛自己想开了,渐渐的止住了哭,看着那三大箱子发呆,这都是成凯柱给她的,她不想送给别人,即便那衣穿不过来,那首饰也戴不完,这回她就是留着以后给孩子,也不送人了。
“里长大叔,爹娘,大哥二哥,大嫂二嫂,让你们担心了!”田笛看向屋子内一群人,说道,“当家的说会照顾四弟,他不会食言,你们也别再担心,我想里长大叔说得对,他们一定是好好的,男儿志在四方,四弟想参加征兵的时候,也是想着有一番大作为。”
“对对,三丫说的在理。”田父虽然还不太高兴,可已经好多了,“放眼看咱山头村,有谁比得上柱子和三丫风光,咱田家也沾了不少光,柱子和四和在外面挣功,咱们不能拖后腿!”
田大安和田二康都愧疚的低下了头,若不是成了亲,他们也想去的,到最后只有田四和最合适,也成了全家最担心的那一个。
田笛看向身边翠柳,询问道,“可带了银钱?银票?越多越好。”
“带了,都有的。”翠柳应道,在这村里基本用不到银钱,但归功于以前的习惯,身上总要带一些,“这里有流六十两的碎银子,还有一百两的银票,够么?”
翠柳不知道田笛要做什么,将自己身上的银钱银票都拿了出来。
田笛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这些还不够,“不够……一千两最好。”
以前田笛还不敢这么开口,可自从成凯柱买了地,又和郭家折腾了一回,她也知道,家里是有银钱的,她可以在成凯柱面前斤斤计较,但在其他人面前,绝对不能小家子气。
“有的!夫人稍等,我去拿。”
翠柳转身去拿银票,田家和里长都不解,田父问道,“三丫,你要银票做啥?虽说你和柱子是两口子,但动用这么多,你这不是给柱子败家么?”
翠柳回来的也快,将银票递给田笛,又帮着她解释道,“田老爷,少爷走的时候吩咐过了,家里但凭夫人做主,夫人知道分寸的,一千两而已。”
给聂家的违约银钱就一万两,说拿出来就拿出来了,即便聂家说不要,成凯柱是眼睛没眨一下,打定了主意要和聂家断绝关系,那时候连银票带人一起弄走的。
后来全村都知道了,说成凯柱为了不让田笛受委屈,拿出来一万两银票送走了聂家。
再后来,村里继续升华真相,说聂家人蔫儿坏,怕是以后合作会欺负了山头村,所以成凯柱宁愿出一万两的违约银钱,也不和他们合作。
因此,山头村众人感激成凯柱和田笛,不是没道理,都是在平时点滴中一点点积累的。
田笛拿过银票,想都没想,就塞进了里长手里,里长被吓了一跳,“三丫,你这是做啥?”
“里长大叔,这银票你拿着。”田笛解释道,“我想好了,不是有句老话叫散财消灾么?今年当家的和四弟都不回来过年,我和娘家心里都放不下,今儿当家的送回来这些东西,想必不少人看见了,我想出这一千两,就当给咱们村备年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