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问,就把手里的医药箱递过去。周衍照正好一腔怒火无处发作,接过去就把药箱摔在桌子上,把瓶瓶罐罐都翻出来,小光仍旧没吭声,找出纱布倒了药粉,按在他手背的伤口上,大约是伤口被药粉刺激的很疼,周衍照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说:“你小点劲儿,我又没断手断脚的!”
“我看十哥,离断手断脚不远了。”
周衍照听了他这句话,不知为何竟然没有生气,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当初我怎么劝十哥来着?十哥心软听不进去。”
“我跟她从小一起长大……”
“十哥要记着那点兄妹情份,当初就应该当机立断,杀了算了,一了百了,每年去扫墓的时候,多买束花就是了。要不,打发的远远的,她不是要去加拿大吗?何苦再把她诓回来?让她活得生不如死,是十哥惦着兄妹情份吗?”
“你们今天都是反了?”
“不敢。”小光仍旧是那副冷冰冰的腔调:“起码,我不敢往十哥身上招呼。再野的性子,要不是十哥默许,她还能抓出伤来?十哥心软我知道,可是内疚这种东西,不该是十哥有的。十哥当初怎么教我们的,做我们这行,就怕有良心。既然连良心都不该有,何况内疚。十哥这么纵容她,总有一天会出事。”
周衍照的目光锐利,就像是锋利的刀,可是小光不紧不慢的说完,手里也没耽搁,已经替他包扎完毕。周衍照收敛起怒容,突然笑了笑:“你说的是,今天我是太纵容了,想着她心里不痛快,哭会儿就好了。”
“这种事,女人没有不伤心的。”小光不动声色,语气平静的很:“再说十哥开头的规矩就立错了,自从有她,就再也没有过别人,苏婺盟当回事了。孙小姐突然*来,她当然觉得难受。”
“我那不是懒吗?女人这么麻烦的东西,同时叫我应付两个……再说外头的床,我睡不惯。”
“所以我说十哥开头的规矩就立错了,既然她是个玩物,十哥爱怎么着,就应该怎么着。睡不惯外头的床,带回家来不就行了。”
周衍照被他一句话接一句话,渐渐逼到无话可说,最后沉默半晌,说:“是,你说对了,我内疚。”
“她不是拿钱了吗?十哥也给的不少了,外头的女人,哪有这么贵?”
周衍照显得十分疲倦:“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
“十哥不糊涂就好。”小光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欣慰,反倒是像是在嘲讽。周衍照忍住一口气,说:“我不上楼去了,你找个人上去看看,她要是哭够了,就把她从我房里弄出去。”
“是。”小光答应了,却没有挪步:“还有件事,十哥曾经答应过我……”
“什么?”
“您要是一意装糊涂,我也就装糊涂,只是下回十哥要是再遣我办什么事,我就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