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雨刷沉默着发动车子往回开,笔直的山路灯光照不到的地方黑漆漆的一片,耳边充斥的都是雨声。苏母没得到回应感到失望地瘫在座位上,宛如失去生命的枯木。如来时一样,他们没再对话,也许都有太多的话忍不住要爆发,却因为双方对苏北的爱选择了隐忍,让它肆意在喉头瘙痒。既然都是因为爱,就意味着这场拉锯战谁都不可能放手。
下雨天为了安全车子开得很慢,到了回家的那条小路跟前停下,季擎泽说“您先坐着,我去后备箱取伞”。他打开车门冒雨出去拿出伞撑开,绕到苏母那边帮她打开车门。
她脚上穿着一双很普通的塑料凉鞋,棉质阔腿长裤,脚一踩到地上就被雨水打s-hi了。季擎泽还未反应过来,对方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听起来好似没收住力膝盖碰到地面ji-an起了一堆泥水。他愣了两秒赶紧去扶苏母,却被一把甩开,只好侧了下身子站着尽量帮她打好伞。雨势丝毫没有减小的意思,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她的裤腿就被浸s-hi了,却始终跪在地上垂着头,身体宛如一尊雕像。
季擎泽渐渐地眼眶泛起了白雾,一种想要嘶吼呐喊打破这黑沉沉天际的冲动,但他只是握紧拳头压抑着自己。他清楚地明白这一次的低头会失去些什么,也不确定将来是否能重新拥有,但是面对这样一个爱自己孩子的母亲他还能做什么其他选择呢?
他蹲下来握起苏母冰凉的双手,将伞塞进她的手里,“我走了”。季擎泽起身站在雨里伫立半晌看着远处近在咫尺的房子,亮着微弱的灯火,那是温暖之处,也是跨不过去的鸿沟。
“我答应你。”一道低沉的男声透过重重雨雾传到苏母的耳边,她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等她颤巍巍地站起来转身看时季擎泽已经回到了车子里重新发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苏母握紧手里的伞好像倚着救命的拐杖,然后崩溃地大哭了。是得到满意答复后的解脱,也暗含了一丝愧疚。她恍惚间想起来过年期间下雪的那天,她回到家看见季擎泽那样认真的帮苏北系纽扣,就好像自己以前照顾小时候的苏北那样无微不至。立了很久之后她才又重新扶正伞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往家里缓缓走去
第20章 第十五卷 我在等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