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晓文可不只是说说,他见落落对毛笔很感兴趣,还咿咿呀呀地伸手跟杨言要,他便去一楼的库房翻出了一支以前用过的毛笔,拿给落落玩。
“何管彤,你看着妹妹,注意不要让她拿笔戳到自己的眼睛。”何晓文满脸疼爱地哄了哄落落后,抬起头来,便板着脸跟女儿说道。
到底还是别人家的孩子可爱……
何管彤习惯了父亲的这个态度,她也只是撇了撇嘴,转头便兴高采烈地带着落落在旁边玩。
院子里有一个比较大的躺椅,跟床一样。陆奶奶还笑呵呵地抱着一个毛毯,过来给孩子们铺上,这样她们在上面玩比较暖和。
“唔,爸爸……”落落有姐姐陪着,她倒抓着毛笔挥舞一番后,便又骨碌碌地转过脑袋,望向了旁边陪奶奶说话的爸爸。
“不要爸爸,落落跟姐姐学写字好不好?”何管彤张开手臂,抱住落落,笑嘻嘻地说道。
落落从姐姐的怀里努力地抬起头,先眨了眨眼睛,然后好像刚刚反应过来了一样,她嘟起小嘴巴,一边推着姐姐挣扎,一边不开心地说道:“唔,不要,不要爸爸,要,要……粑粑!”
听落落的话,逻辑还有点混乱。不过,何管彤还是明白了落落的意思,她只好松开手,让落落去叫爸爸。
其实落落也没有特别需要和爸爸一起玩,她只是还没有跟姐姐彻底熟悉起来。爸爸过来后,小姑娘还是挥舞着毛笔,就跟小猴子耍金箍棒一样,摇得好不开心。
“嘻嘻!”小姑娘盘腿坐在长长的躺椅上,小脑袋仰得高高的,咯咯地笑个不停。
何管彤倒是有点锲而不舍的精神,落落不会用这个毛笔,她一直凑在旁边,殷勤地伸手跟妹妹要毛笔:“妹妹,我教你写字好不好?”
落落玩得正开心着,手臂一抬,扬到脑后,把毛笔藏起来不给姐姐拿。就跟像完成了一个恶作剧一样,毛笔扬起来后,她还看着姐姐,声音脆脆地咯咯笑起来。
不过,小姑娘顾此失彼,手扬起来后,光顾着看着姐姐笑,毛笔就在身后掉了下来。
咦?
小姑娘还浑然未觉,她把小手收回来后,看见手掌空荡荡的,才困惑地眨了眨眼睛,刚才笑容都在脸蛋上凝固了起来。
什么回事呀?
刚才还在的毛笔怎么不见了?
“掉到后面了,落落,在后面找一下。”杨言没有直接帮女儿从她身后拿过来,而是笑着提醒一下,手指凭空画了一个圈,指引她往身后去找。
倒不是杨言懒,触手可及的毛笔他可以很轻松地帮忙拿过来,但他想让落落自己去解决问题,不能什么都依赖着爸爸。
落落愣愣地看了一会儿爸爸的动作,好像终于明白了,只见她侧过身,两个小手往毛毯上一趴,小屁股拱起来,这才一挪一挪地转过来。
“咦!”小姑娘忽然发出了惊喜的叫声,她左手伸出去抓住了毛笔,眼睛直勾勾盯着它,好像在思考它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一样。
……
落落最后还是和何管彤姐姐熟悉起来,都不用杨言在旁边,她便跟姐姐玩得很开心,何管彤甚至还弄来了一小碟清水,让她在红纸上随意涂抹,一大一小两个姑娘都玩得笑声不断。
杨言这才腾出手来,过去帮何晓文招呼上门拿对联的邻居们。
不过,他忙了一会儿,忽然感觉到揣在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夏瑜的来电,她终于回到家了!半个小时之前,杨言还给她发了个短信,担心她会迷路。
“回是回到家了,但我这回家跟没回有什么差别?”夏瑜怨念深刻地跟杨言吐槽起来,“家里冷冷清清的,我爸就不用说了,我妈都不在家!”
其实你爸还是要说的,杨言不知道夏瑜的母亲去哪了,但他知道夏瑜的父亲在哪……
一个小时之前,未来的老丈人还在荷阳县和自己谈话呢!就算他没有别的安排,直接坐那辆黑色车回去,就算比夏瑜更熟路,那还得要至少半个小时以上的车程呢!
夏瑜还在跟杨言吐苦水:“哪有人这样的,明明知道我回来了,一个人都不在家。你们家,就算没跟家里人说什么时候回到,总是有人在家里等着,至少知道有人在等着自己,心里也舒服,你说对不?”
他们就知道你回来,才不在家的……而且他们还知道你真实的行程,都堵上门来了,能不知道吗?
杨言耐心地听完夏瑜的吐槽后,才安慰她:“你不用着急,伯父伯母肯定也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办,所以才不在家,多体谅和理解一下他们,说不定,他们也很快回来了,你难得回家过年,他们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故意冷落你?”
杨言没有告诉夏瑜真相,因为夏向阳一个小时之前,还逼着杨言和他做了一个君子协定,杨言不能将这个考验说出来,他需要“独立”完成,而不是仰仗夏瑜的关系,更不能煽风点火,煽动夏瑜和家人争吵。
夏瑜哪里知道这背后发生的故事,在杨言的安慰和劝导下,她才勉强释怀:“可能他们真的有事吧……但我不希望今年的年夜饭还是一个人吃。”
杨言笑道:“放心,肯定不会的,他们要是冷落了你,我去把你接回来!在我们家过年。”
哄好女朋友更重要,老丈人的想法先放在一边。
“你说的哦!”夏瑜的声音,依赖感十足。
因为夏瑜一个人在家,她觉得很无聊,只想赖着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