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外人的误会他们自然不会点破。
“我觉得……”纨绔中也有脑子活泛的,“圣上看重的就是我们的纨绔。”
魏怀学着大营里的教官握着马鞭手叉腰,鼓励道:“你说说。”
少年连忙挺胸抬头道:“虽说朝堂上的事我也不太懂,但督察官员渎职贪污这种事,要派了巡查使去,那还是个官,谁知会不会官官相护,咱们就不同了,反正咱们是纨绔,即便打着名头去,恐怕谁也不会当真,咱们就吃吃喝喝只当游玩,说不得就能调出鱼儿来!”顿了下,“让外人们瞧瞧,咱们纨绔也是厉害的!”
“不错不错。”魏怀称赞道,“总算有个有脑子的,就是这个理儿,都听明白了?”
众人点头:“明白了!”
魏怀有点怀疑:“明白了什么?”
众人沉默,你看我我看你,先前最先举手的那个纨绔弱弱道:“继续跟着世子吃喝玩乐?”
魏怀:“……”
最终艰难开口:“也对。”
魏怀怀着复杂的心情带着一众纨绔踏上了吃喝玩、呸,建功立业的漫漫长路。
这群纨绔出京的消息到底没有瞒住太久,毕竟纨绔大营里还有其他行迹恶虐的真纨绔依旧在改造中,近一半的同伴消失,自然叫他们怀疑,不过元清帝也没指望能瞒多久,只是截断了魏怀几人第一时间和家人通气的路,这些纨绔们平日并不接触政事,连自家亲爹门下都有哪些官都不知晓,何况其他各家的。
元清帝看中的便是这点,转头吩咐锦衣卫仔细盯着各家,看谁家会传消息,魏怀那里他也交代过了。
他倒要看看,谁会这个时候沉不住气跳出来。
赈灾的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虽然派了士兵前去救助,但并不能事事全靠军队,高晏很快将灾民们组织了起来,以劳力换取米面,重建被洪水冲击的村县,灾民知晓是给自己建房,一个个干的热火朝天。
太医们带着医学堂的学生日夜不停为每位灾民诊治,当地刚刚新建起来的卫生所也参与其中,记者们穿梭在灾区撰写记录一桩桩事迹,很快刊登上报。
在堤坝修复好之前,不断有牺牲的名额报上来,若放在现代只怕整个省的官员都要胆战心惊,但这是古代,一场战争牺牲的远比这要多得多,所以尽管不断传来消息,却在百姓们接受的范围内。
再者有丰厚的抚恤金做安慰,百姓只会心怀感激。
趁着这件事,元清帝召集户部和工部以及翰林院,抽调出十五名官员,成立水利调查团,命他们出发去往全国,勘探各地水利状况,沿路顺带也可以对当地矿产等自然资源做一个初步调研,穿越者们虽知晓矿物分布,但毕竟隔着千百年,或许会有不同。
同时元清帝也在时报上刊登了这一消息,公开招揽民间擅地理水利之人,若有意向可来京参加调查团所出的考试,百分试卷得分九十以上者可直接加入调查团,成为其中一员,虽无品级,但也算有了官身。
一时全国各地自觉对这方面有信心的,全都赶往了京城。
全国注意力都放在洪灾上,正好方便了肃王,带着一众部下悄无声息对准江南盐帮挥起了长刀。
本是夜深人静月圆夜,扬州一处河畔此刻火光熊熊,哭嚎声枪声喊杀声连成一片。
“好好好,我认栽,我认了!”寨楼上站着一个虎背熊腰的中年壮汉,原本锦绣衣裳被血渍浸染,一手捂着肩头的枪伤,一手持刀支撑着地,神情悲愤,冲着前方嘶嚎,“肃王爷,我韩老三投降,我韩老三该死!但这寨子里的老少都是无辜的,你放了他们一命,寨子里的金银财宝我全都给你,包括我韩老三的命!”
寨楼下一列骑兵排开,手持火铳齐齐对着寨楼,整个寨子已经全都攻了下来,只剩下这座寨楼。
肃王稳坐马上,神色冷厉:“本王说过,只要你交出账册供出你背后之人便放过寨子里的无辜百姓既往不咎,是你不愿就范,一再逼迫本王,本王再给你十声,十声过后,若还闭口不言,便休怪本王无情。”
骑兵齐刷刷将枪口对准韩老三,一齐出声喝道:“十、九……”
韩老三脸色难看,嘴唇翕动,似乎有什么顾及。
“大哥,告诉他们吧,咱们快撑不住了!”韩老三旁边有人哀求。
“大哥求你了,再这样下去一个都活不了了!”
寨楼下面躲满了男女老少,哭喊求饶声成片。
“……三、二、一!”
十声数完,韩老三咬着牙硬生生没有开口。
肃王目光冷沉,抄起手中的弓,几乎瞬间便搭弓s,he出了一箭,快到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韩老三额头被一支箭s,he中,脸上带着不甘倒了下去。
寨楼上瞬间作鸟兽散,慌乱一团。
“王爷。”旁边的下属请示。
肃王看了眼聚在寨楼大厅里战战兢兢的男女老少,沉声道:“除了女人和孩童,全杀。”
“是。”属下领命,一声令下,带兵翻身下马冲了进去。
瞬间尖叫哭喊声此起彼伏。
肃王神色没有半丝变化,盐帮在河上横行数年,被他们打劫害死的百姓不在少数,这些寨民吃的用的,全是他人的血r_ou_堆出来的,如今不过是因果报应罢了。
很快,整个寨子只剩下女人和孩童,孩童早就被打晕,女人们虽然恐惧,但真正伤心的没有几个,毕竟这里头的女人十之八九是被劫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