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放到床上,孟兴晨舒了口气,王泽也松快了不少,这姿势如此难受,不明白那些女人为什么会喜欢。
“今天这事儿,别告诉家里……”王泽正跟王洋交代,余光扫到外间的林珊珊,看清她脸上的纱布,不由皱眉,“怎么回事儿?”
“林珊珊想抓阿狸,被阿狸挠的。”王洋特意交代了前因,不过是想帮阿狸脱责。
“阿狸!”但王泽没那么容易被糊弄,冲着偷偷准备逃走的阿狸就是一声轻斥,声音的虚弱并不影响语气的威严,毕竟是当了几年头头的人,真发起火来还是很镇得住场的。离得近的王洋孟兴晨只觉心中微冷,被喊住的小狐狸更是冷汗淋漓。
“主人……”小狐狸一步一挪到王泽身边,拉着被角充作王泽衣角,四十五度抬头,眼中泪光涌动,小鼻尖还一抽一抽的,“阿狸错了。”
“错在哪儿?”王泽眼睛微眯,冷肃的神色摆明不吃这一套。
“不该抓人。”阿狸眨巴着眼睛,眼泪扑簌而下,被刚好听到王泽斥责声向内张望的林珊珊看见,怨怼顿散,只剩心疼。
“错在你不该抓脸!”王泽瞪了这笨狐狸一眼,心中轻哼,“还得我帮你收拾摊子……”
阿狸满头黑线,趴在王泽光luo的口:“主人,你的意思是阿狸抓人的事没做错?”
“你自保有什么错?只是不该给我添麻烦。”又看了眼小姑娘的脸,忍不住叹气,也不知道伤口深不深,手上也就罢了,居然还抓在脸上,不知道女人最在意容貌吗?
何况这林珊珊长得漂亮,家里也愿意帮着打扮,又通才艺,进幼儿园是园花,小学初中至今七年,稳坐校花宝座无人能够动摇。这种女孩儿对容貌势必更加在乎,看来便是他不想计较,林家父母也不一定愿意。
“主人,对不起……”看到主人按压眉心的动作,阿狸真的愧疚了。
“算了,以后记得学聪明些。”王泽告诫了一声,便停止了同阿狸的交流,不再用神力硬撑,任由身体被不适感占领,不过转眼功夫,额上就被细汗布满,脸色更是由白转青,虚弱得吓人。
“哥!”王洋最先发现王泽异样,顾不得方才的寒意,一个箭步冲到王泽身后,小心翼翼地将他扶靠在身上,抚了抚额头,一片冰凉,不由心惊,“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而此刻,王泽哪还说得出话?头晕耳鸣浑身无力也就算了,为什么口会疼?还呼吸困难?当王泽真的痛晕在王洋怀里前,心中已是泪流满面,尼玛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心脏病!
闻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儿醒来,王泽很想仰天长叹,还有比他更苦逼的重生人士吗?重生两个月,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进医院了。
睁眼看到神情愧疚的孟家老太太,王泽心中满意,但见老妈红着眼眶,又觉得懊恼。
当时看天色已经不早,便故意撤去神力支撑,试图整出一副虚弱的样子,等的自然不是老妈,而是对门孟家二老或林家夫妇。实在是他这病奇怪,不眼见为实,很难取信于人。孟兴晨是罪魁祸首没错,摄于血腥现场或许一时不敢否认,但等晚间林家夫妇气势冲冲过来问罪,已经反应过来的孟兴晨还会承认自己的过错吗?只怕会全部推给阿狸,把自己摘干净吧?
好吧,他知道这种想法太暗黑,但正是因为他从不吝于用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所以才能将一切危险因素排除在外,保全自己,不受任何人影响。
至于外间的血,本是很好的罪证,偏王洋勤快惯了,在他洗清时就弄干净了,估计等人来,味儿都散尽了。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却不想这具身体毛病似乎不少,他算是亲身体验了一回什么叫做心痛如绞。但不论如何,他都没想让家人担心,现在看老妈的样子,到底还是冒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