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吕兰兰想不通:“鲶鱼很好吃,肉多,没刺,可香了。”
鲶鱼都吃下去了,为小姑娘胃口考虑,吕冬不能解释:“也没啥。”他转移吕兰兰注意力:“你爸和你妈呢?”
吕兰兰指指院子里面,悄悄说道:“我妈和我爸吵架了。”
吕冬好奇:“为啥?”
吕兰兰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在说秘密:“我也不太懂,好像我妈想弄肉鸡加工,我爸嫌花钱多,不愿意,俩人说着说着,就吵了。”
吕冬想起上次逮鸡的事,好像那时就有人建议铁叔铁婶做肉食鸡深加工。
吕兰兰问道:“冬哥,你懂得多,你说我妈对,还是我爸对。”
这关系到别人身家前途,吕冬一个外人怎么会乱发表意见,说道:“你冬哥净懂些歪门邪道,正事白搭。”
吕兰兰想想,说道:“也对。”
吕冬无奈,原来我在你眼里就这样?
大院里面,隐隐有争吵声传过来,铁叔的声音很高,隐约能听到什么“攒点钱不容易”之类的话。
这种情况很普通,普通人眼里,钱存银行最保险,银行都是国家的,怎么也不会坑人不是?
吕冬做过山寨炸鸡店,其实多少知道,肉鸡深加工有前途,但同样分人分情况,经营不好一样赔掉腚。
同样的买卖,不一样的人做,有的发大财,有的想跳楼。
“回家里去。”吕冬看了下越发阴沉的天空:“大晚上,别到处跑,小心皮狐子。”
吕兰兰左右看看,不自觉往院子里走:“冬哥,你光吓唬人。”
吕冬看着她进院子,从村北头回老街,路经七叔家的时候,不出意料听到七叔七婶争吵的声音。
钉子这次没看戏,搬个马扎坐门口。
“又咋了?”吕冬纳闷,干嘛要说又呢?
“一个喝酒没完,一个不让喝。”钉子磕着瓜子,很淡定:“我看的不系看了。”
吕冬也没招,跟钉子摆了下手,往南回到老屋。
进门,关好大门,提包放在屋里,吕冬脱掉衣服去冲澡,前些天累的直倒气,也没仔细洗,今天站在灯光下面,发现身上穿衣服的地方和露在外面的皮肤,有了清晰分明的黑白交界线。
没黑到黑蛋那种程度,估计也差不多了。
幸好他经得住晒,不会像刘招娣那样胳膊晒爆皮。
黑点就黑点,男人无所谓。
吕冬回到屋里,坐在床的上面,从提包中往外掏钱,最薄的是一百的,然后五十的,零钱相对比较多。
所有钱,胡春兰都精心整理过一遍,零钱每叠一百张,用橡皮筋捆住,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有种直达人心的触感。
世界上,或许没有任何东西,能比钱更受普罗大众广泛喜爱。
吕冬把所有钱一一点数分类,账本在老娘那里,他没仔细看,但略微回忆,大体情况心中了然。
财政学院迎新三天,有1万5流水,后面四天里,有7000多块钱进账。
师大这三天,总计进账2万2上下。
除去刚进的万元货物,以及胡春兰留下家用的几百块,所有钱都在这里了。
留下充足的零钱和部分资金周转,吕冬挑了30000块钱出来,明天去存银行。
吕冬放好钱,靠在床头上,一时间没有睡意,庞大的学生基数和旺盛的开学购买需求,以及没有几个竞争对手,给他带来了巨额收入。
他最开始时的本钱,仅仅是3200元和二手小嘉陵加大拖斗。
这样的赚钱速度,放在曾经,吕冬也没有享受过。
不得不说,这种感觉非常美妙。
不能沉醉,吕冬头脑很清醒,距离15万元的初步目标,还很遥远。
况且,商铺开售时,资金越多越好。
因为有钱就能买到更多店。
钱在手里,吕冬难免有所幻想,但他牢牢记得,路要一步一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