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黄色的白炽灯光芒,透过略微发黑的玻璃罩,落在斑驳的墙上,墙皮略显破旧,却打扫的一干二净,哪怕是角落里面,也看不到一张蜘蛛罗网。
吕冬靠在床头上,拆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信纸。
这是刘招娣从青花大学寄来的信。
吕冬都记不清,多少年没有收过信了。
当然,曾经满邮箱推销保险金融理财、办理信用卡和中奖的电子邮件不能算。
尤其后一种,中奖数额加在一起早成千万富翁了。
信不长,信纸只有一张。
“吕冬同学:
你好,最近在青照一切可还好?我在陌生的环境里,总想起老同学。
我独自来到一座陌生城市,经常想念母校、班级和同学,想起你们对我的帮助,是你们不断给我鼓励。
很抱歉现在才给你写信,自从进入大学,所有的一切充满新奇,我看到与同学的差距,只能抓紧每一分每一秒,用学习充实自我,缩短差距。你告诉过我,要自立,要成熟,我在努力尝试,过去的我不够坚强,未来我想要勇敢面对。
来到大学,转头回忆六年同学生涯,我在你身上看到很多宝贵品质:人,应该独立,像你那样独立。
在家时,听人说你有个哥哥在青照公安系统工作,能否帮我问一下改名的事?等寒假回去,我想改名。
说点高兴的事,同宿舍有位同学向我推荐一款除逗药膏,对我效果极好……”
啪嗒——
有什么东西似乎从房顶掉下来,落在旁边床沿上。
吕冬放下信纸,看向那边,忍不住呲牙豁子!
那是只三四公分长的土蝎子!
“这在玩天降美食?”吕冬嘀咕:“我又没七叔的烹饪手艺,啥都敢烤……”
青砖青瓦老房子,没有吊顶棚,抬头就能看到房梁,鬼知道青瓦下面有多少好玩意。
趁着蝎子没动,吕冬伸长手从窗户台上拿来个装硬币的长筒茶叶盒子,打开倒出硬币,两支笔夹起土蝎子,扔在长筒盒子里。
这天气凉了,蝎子也想钻被窝暖和?
又不是长虫精,没优待!
吕冬直接盖上盒子盖。
说不定哪一天,老房子顶上掉下来的蝎子,就能凑够一盘子菜。
七叔曾经说过他小时候吃过最美味的一道菜,全是老街老房子里的特产——油炸蝎子蜈蚣炖长虫。
盒子放回窗台上,吕冬又拿起信纸,下面没啥实际内容,干脆收回信封里。
接到信,回信是礼貌,他从旧书箱中找出上学剩下的作文本,拿起笔来敲脑袋。
人在面前,让吕冬跟人说话,能说一大堆出来,落在纸上书面表达,玩球!
反反复复撕掉好几张纸,干脆把垃圾桶拿到床附近,方便扔纸。
折腾好长一段时间,吕冬才垫着书写了三百来个字。
比高考写作文还难。
毕竟作文写给阅卷的陌生人看,胡诌八道就是了。
信却是写给老同学的。
吕冬信里主要写了三点:问了下刘招娣在那边的学习生活,告诉她自个在青照一切都好,会帮她打听改名的事。
改名,刘招娣心心念念,高中时就私底下改成刘琳琳。
但不在户口本和身份证上改,还是叫刘招娣。
不知道她爹会咋想。
吕冬忽然想到刘明泉院落的布置,进门的石榴,应该寓意多子多福,枣树附近的东西,分明早生贵子。
懒得多想,找个信封装好信,躺下睡觉。
天亮吃过早饭,吕冬骑车去大学城,从铁叔养鸡场门口经过,听到铁叔与铁婶的争吵声。
吕冬到集街上,大队院子前,三爷爷吕振林站在门口,两道浓密的眉毛,仿佛利剑一般锐利。
“三爷爷。”吕冬主动停车打招呼:“啥时候回来的?”
吕振林回答:“昨个晚上。”他浓眉如剑:“事情我听说了。冬子,做的好,替咱吕家庄除了一大祸害!”
吕冬实话实说:“我就正巧撞上。”
吕建武从院子里面出来,看到吕冬,说道:“你今天什么时候有空,过来跟我说说事情具体经过。”
“八叔。”吕冬喊过人,说道:“九点半行不?”
吕建武说道:“行,我今天一天都在。”
吕冬问道:“能追赔?”
“总得试试。”吕建武看向程立峰老店那边:“不去做,怎么能知道成不成。”
他顿了一下,又说道:“你明兰姑那事解决了,保险公司给了2万赔偿,也到极限了。”
吕冬明白这很不容易:“有总比没有好。”
吕振林冲吕冬摆了下手:“行了,去忙你的吧。”
吕冬不再多说,赶去大学城,东西先后拉过来,刚和乔卫国摆好摊子,焦守贵放起了最新的流行歌曲。
“当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当河水不再流,当时间停住日月不分……”
这歌太熟悉了。
还珠格格先播出了?这电视剧太火,吕冬隐约有印象,好像芒果台先播的。
“焦哥,这是啥歌?”赵娟娟很感兴趣。
焦守贵说道:“动力火车新歌,上个月刚出的新专辑,琼瑶新电视剧的主题曲。”
赵娟娟来了兴趣:“啥电视剧?”
“辫子戏。”焦守贵想了一会,没想起来:“我忘记名字了,你晚上看芒果台,有预告,好像这个月播。”
市场陆续有人过来吃早饭,吕冬忙碌起来,到八点左右空闲下来,忙完的赵娟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