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饼蹲在树下啃完了几个青果子,心想着总不能在这荒山野岭过夜,只得又蹭回画眉的住处。
所幸画眉一直呆在内室没有出来,邵饼也就安心的窝在大殿的软榻上凑合了一宿。
邵饼在睡梦中犹自不甘心的咬着锦被,她这个主人当的可真够憋屈的,居然还要看着仙宠的脸色过日子。
但是她好像忽略了一个问题,这大殿的软榻上,哪里来的锦被……
第二日,邵饼是在琵琶的软声细语中醒来的。她刚一睁眼,就见琵琶姿色妖娆的站在面前,手上还端了些热气腾腾的粥饭。
“姑娘起来吃饭吧。”琵琶见邵饼醒了,转身将饭菜搁到了案上。
邵饼略有诧异的望着她,琵琶已然恢复了红润,姿态也如行云流水般,终于有些女妖的感觉了。
邵饼道了谢后,一手拿起葱花饼捣进嘴里,一手又抄起小米粥呼噜噜的牛饮起来。
片刻后画眉也自内室中走了出来,看见了邵饼十分不雅观的吃相后,眼不见为净的向门外走去。
如果邵饼没看错的话,画眉的面色惨白了许多,就连薄唇都带了丝青色。
一口葱花饼就那么噎在了喉咙里。
琵琶见邵饼憋的面色发青,忙帮她抚着背顺气“姑娘你怎么了?东西不好吃吗?”
邵饼摆摆手“他……你……”
琵琶闻言羞涩的垂下小脸儿“昨夜多亏了王,琵琶才能恢复的这么快。”
“原来这就是采阳补大法!”
刚走到门口的画眉脚下一顿,满脸郁的转过头来瞪着坐在他的宝座上吃大饼喝稀粥的邵饼。
琵琶神色紧张的蹲在邵饼面前,低声道“姑娘不要胡说,我们都是真心侍奉王,绝不会用那种折损男子阳寿的妖术,你这样说会害死我们。”
邵饼再次哽住,也就是说,画眉早就不是一只童子鸟了……
邵饼暂时还无法坦然接受,没想到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小鸟居然早就妻妾成群,说不定也已经鸟子鸟孙满天下。
你瞧,那只站在门外枝头上叫声凄厉的麻雀很有可能是被画眉赶出家门的孙子。
待到邵饼姑娘的思想沿着地平线跑回来的时候,正对上画眉近在咫尺的冰蓝色长眸。
邵饼望着这一双炫美似妖,波光流转的美目,整个人一忽儿僵硬一忽儿虚软。
画眉似笑非笑的翘着嘴角,淡淡的香气充盈在二人之间“我以前一直想知道,当你做出这副表情的时候,究竟在想些什么。”
邵饼眼见画眉越凑越近,当他高挺的鼻尖抵上来的那一刻,邵饼猛的打了个激灵向后倒去。
画眉伸出长臂一把捞住了她纤弱的腰肢,伏在她身前循循善诱道“说,你在想什么?”
邵饼只觉得两人之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脑中乱糟糟的一片,也顾不得许多,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在想……门口的……那只麻雀是不是你的种儿?”
气温骤降。
在大殿下目不斜视打扫的琵琶眼见前一刻温情款款墨蓝长袍曳地,长发垂落的王弯腰揽着邵饼姑娘,下一刻,他昕长的背影蓦然僵硬。
画眉面色变冷,手下一松,直起了身。
邵饼女侠就这么被直接扔到了地上,她哀嚎一声慌忙的爬到锦被里揉着自己受到重创的屁股,上气不接下气的控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