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的卧房内挂着许多字画,大多是山水鸟兽和名家笔迹,唯独有一张最为惹眼,那便是她本尊的画像。
邵饼走到画像旁边端详了一会,总觉得这幅画美虽美,却美的有些古怪。她伸出手指轻轻抚了上去,这眉眼,这长发,全都勾勒的极其传神,唯有一个地方……
在这幅画像上,每一处用色都很认真,可以看得出白雪命人绘它时极其用心。可唯独只有双唇之间的用色略显糙,像是被一次次磨白之后又借他人之手重新上了颜色,自然不像其他那些地方下笔流畅一气呵成。
邵饼沿着白雪的唇线抚了一会,终于到了一条极细的凹槽,她心下大喜急忙用力按了下去。
墙内很快便发出了嗡嗡的闷响,那副画像仿若活了一般主动向后退去,隐约可见墙壁缝隙内幽深的通道和晦暗的灯光。
邵饼眺望着辛苦寻来的密室,忽然有些崇拜白雪了。一个人,自恋到如此地步可见一斑。一想起她每次都要含情脉脉的抚着自己的唇,然后走进密室里去蹂躏……邵饼一想到无华,忙提着裙摆毫不犹豫的侧身挤了进去。
身后的画像很快又挪回原位,将入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密室里有一条狭,晦暗的灯光将邵饼的影子拉的很长,直映到了墙上。
邵饼刚走了几步就觉得身上冒出了细汗,想是白雪也知道一般人儿受不了她们饮雪的温度,所以这所密室建造的十分暖和。邵饼忙把把裹在身下的锦被拖了出来塞进了角落里。
每走数十步,狭长的通道两侧便会各自出现一道致的带锁铜门,只是从门外看来里面并没有人影和灯光。
邵饼抬头望去,就见通道尽头的那个房间内闪着微弱的烛火,于是她直接忽略掉其他房间直奔向尽头。
女子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在寂静到可怕的青石甬道中响起,夹杂着微微的喘息,竟让人生了几分忐忑。
邵饼跑到那扇最为宽广的铜门前,却见门上正落着一把硕大的麒麟铜锁。她拎着锁扭了半天,最后只能咬牙迅速的攒了一团罚焰迅猛的扔了出去。
“轰”的一声巨响过后,坚实的铜门已然破了个大洞,房间内也被发罚焰砸出一个大坑,门里门外顿时烟尘滚滚,整个通道很快就被尘土迷蒙了。
邵饼以袖掩鼻钻了进去。影影绰绰间,她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倚在墙儿下不时的轻咳几声。
“无华?无华是你吗?”邵饼索索的寻了过去,终于蹭到那人身边,但是尘土太大她本看不清那人的面目,只好伸出手去抚上了他的脸。
那人不说话任由邵饼又搓又捏,只是每当邵饼到重要的地方时他便会咳到声嘶力竭。
这么害羞的人儿,除了无华还能有谁?
邵饼鼻子一酸,双手到男子的腋下将他拽了起来“快点跟我走,动静这么大怕是白雪很快就会来了。”
男子脚下踉跄几步,然后很是温顺的倚到了邵饼身上,熟稔的仿佛俩人生来就是一体似的。
男子一靠上来,邵饼就觉得自己的半边肩膀已经被压到麻痹了。
尘土慢慢消散,密室内的景物也逐渐清晰。邵饼咬咬牙挣扎了几步,刚要蹭到门边,忽然听见散落的床幔里传来一个男子类似于呻吟的低唤。
“是邵饼吗?”
正往门口运送男人的邵饼闻言一惊。这如击玉般清朗的熟悉声音……如果她没听错的话,那床幔里头的应该是无华!
那么此刻趴在她肩膀上的男人又是谁…………
邵饼女侠的背影僵住了。她吞了口唾沫胆战心惊的慢慢转过头去,就见自己的肩膀上正大喇喇的趴着一个身着黑袍带着黑帽裹的严严实实的男子,而且这男人的一双手正有意无意的垂在自己前蹭来蹭去!
密室内,通道里,忽然传来一女子的厉声尖叫,尖叫声很快撞到墙壁上又转回来,真可谓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