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桃闻了闻,心里充满疑惑,左右察看怎么回事,却被眼前的突变吓得魂飞魄散。
她看见宝哥站在黄牛身后得意洋洋的拿着一把烧着的干草,竟然点燃了黄牛的尾巴,一小撮尾巴的毛被烧着的时候以后,直接燃烧到了皮肉。
这时候的黄牛不再淡然,急的头往一边拉扯,后蹄子不断的后蹬跳跃,气的杨桃怒吼道:“宝哥,你干什么?”
宝哥丢掉手里燃尽的干草道:“谁让你没事老惹我,爷和爹不是让你看着黄牛吗?一会黄牛被烧死了看你怎么还。”
“小兔崽子,你疯了!那是汪家大伯的牛,你幼稚的有个限度行不行?这故意损毁别人家财务是要被官府抓进去坐牢的。”
“你吓唬我,我不信你这丫头的鬼话。”
杨桃见状看见黄牛还在奋力挣扎着,左右观瞧一个可以帮忙的大人都没有,她急了怒吼着说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灭火,一会绳子断了它的牛角是会攻击人的。”
宝哥听了,站在原地有些害怕了,嘴上说不怕,但是那头蛮牛却在奋力的撕扯着缰绳,眼看着缰绳就被磨断,他也害怕了,想要拾取地上的野草去上前扑火,但是那黄牛剧烈的踢跳让他进不了身。
“怎么办,怎么办?”宝哥站在原地突然吓得不知所措。
杨桃也想不到好的办法,拉着梅子对着宝哥喊道:“黄牛疯了,快跑!”
三人下意识的朝着家的方向狂奔,杨桃回头看着黄牛,身上已经星星点点的着起火来,一身红通通的火光挣断了缰绳,不知道是老马识途还是看见三人的人影晃动,直接冲了过去。
梅子本来腿脚就不好,被这一顿追赶吓得顾不上脚疼,但是疯牛浑身着火,失去了理智的它见人就撞,宝哥跑的快,杨桃顾忌梅子,二人躲闪不及时,杨桃被牛角顶出一米多远。
关键手拉着的梅子躲闪开来,却被后面犁地的犁具给挂住了,虽然犁具是木头打造,但是经不住长年累月的犁地,边缘已经很是锋利,不经意的划了一下,就把梅子的大腿划了一个长长的口子,鲜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杨桃见状,顾不上自己腰身疼痛,飞身上前扑上去把犁具挂着的梅子拽了下来,那头牛却没有回身继续奔跑,一阵黄土漫天,那头黄牛不知道跑哪去了。
宝哥看见危险解除了,转身跑回来,看见杨桃手捂着梅子,大腿还在哗哗流血,他有点懵了,吓得两条腿不断的打哆嗦。
杨桃满眼血丝怒瞪着宝哥吼道:“这下解气了,梅子死了你开心了?纵火行凶,就是为了和我斗气吗,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叫你来,你来是杀人的吗?你冲我来,干嘛牵连梅子……”
杨桃自打活过来之后,一直都是倔强坚强的活着,不管是吃苦受累还是受委屈从没掉过一滴眼泪,但是现在看着梅子小小年纪,竟然有因为自己受伤,脸色苍白的四肢无力,就好像支离破碎的娃娃,一点生气都没有。
宝哥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他只是恶作剧般想要让杨桃低头认错,顺便报复她动不动就威胁自己,出口气吓唬人而已,没想到会惹出这等祸事。
吓得他哆哆嗦嗦的眼泪鼻涕一起淌,还含糊不清的说道:“桃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吓吓你……我没打梅子的主意……我……”
“你滚开,我不想看见你。”杨桃撕心裂肺的怒吼着,她现在腰疼不已,不然早就背上梅子回家,因为她知道家里有小姑父在。
这时候,不远处来了两个人的身影,杨桃捂着伤口无助的看着模糊的身影,她期望是路过的大人,这样就可以帮忙救治梅子。
宝哥突然擦了把鼻涕踮着脚喊道:“小姑,小姑父快来呀,梅子快死了!”
杨桃听了他的喊叫,才终于看清走来的是小姑杨香巧和小姑父陆麒玉,她赶紧擦干眼泪,颤颤巍巍的喊叫:“小姑父,你快来呀,梅子的腿被犁具刮破了。”
二人由远至近,看着眼前三个孩子因为什么在剧烈的争吵,看见二人到来,宝哥和杨桃同时呼喊救命,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陆麒玉手里拿着送饭的篮子,听到求救赶紧丢给杨香巧,大步流星冲过来,关心问道:“怎么了,因为什么划伤了。”
杨桃忍住抽泣,开口说道:“是……是犁地的犁具划伤了,宝哥点燃了黄牛的尾巴,然后全身着火了,黄牛挣开缰绳梅子躲开了黄牛却被犁具挂破了大腿,流了好多血,小姑父你快看看她。”
杨香巧虽然平时牙尖嘴利,哪里见过这么多的血,本来就晕血,这下可好一下子又倒了。
陆麒玉见状,撇了一眼这不是添乱吗,看着杨桃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就知道这丫头为了保护梅子肯定又做了傻事,估计被黄牛顶了,才坐在地上无助的求救。
他看了看伤口,虽然还在流血,但是看伤势的情况应该不会割伤大动脉,他看着惹祸兜宝哥,命令道:“背上你小姑回家。”
宝哥现在做错事,别的没多想,就记住杨桃说的纵火行凶要堵大牢,现在小姑晕倒了,小姑父竟然没有责骂,他只得乖乖的做事,争取个宽大处理,回家之后有爷奶和爹娘做主就好办了。
陆麒玉看见宝哥背上小姑就走,知道这孩子回去求助去了。
他抱着梅子,回头对着杨桃说道:“怎么样可以走吗?”
杨桃努力的捂着梅子的伤口,对着他点了点头,道:“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