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桃还想最后争取一下,听到杨俊山开口:“桃子,算了,家里本来就没啥钱,爹这病不治也能养好。”
杨桃听了又来了,爹之前就是这样,处处忍让,不治而愈那就是天方夜谭,看样子他们离开的态度坚决,求也没用。
起身上炕,掀开薄薄的被子,看了看郑大夫简单包扎的大腿,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杨俊山心疼女儿,安慰道:“别哭,会好的。”
梅子爬上炕,和二姐抱在一起,只有这样她才稍稍安心。
只时候宝哥突然调转回头,扒着门框对着杨桃喊道:“奶说了,让你手头有钱就把八十文诊金一起还了。”
“滚!记得以后不许欺负梅子,不然我把耗子丢你被窝去。”
宝哥吓了一个激灵,有点胆怯,“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看着杨桃眼神凌厉,不像之前软弱的样子,吓得他赶紧缩头逃走了。
杨桃心里郁闷正没处发火,刚好借机用言语给宝哥话听,看他胆小的样子肯定听进去了。
杨俊山为之一愣,定睛看着女儿,一月的时间,怎么回来之后她就变了性子似的,不在唯唯诺诺,竟敢和宝哥这么说话,不再怕他告状吗?
杨梅看着爹爹发愣,破涕为笑,“爹,二姐这些日子可厉害了,不但和大姐姐大家胜利,还吓跑了三叔带的客人。”
她小嘴说话不利索,但是把事情的大致说的清楚,杨俊山眼含热泪,“都怪爹性子懦弱,让你们姐妹受苦了。”
杨桃趁着她们父女聊天,自己跑到灶房烧开水,一时半会就不了医,郑大夫包扎怎么也能维持两天,先烧开水给爹收拾干净。
刮了胡子洗了脸,擦洗干净,她又顺便在爹的好腿上给按摩活血,希望起点作用。
收拾干净的杨俊山还是长的五官端正,杨桃也十分喜欢这个性子敦厚,体贴又温和的爹。
趁着天还没黑,她让梅子看护爹,自己拿着粗绳走向山口,按照以前杨桃的路线砍了些树枝背回家,终于来了好几天睡上了热乎乎的暖炕。
晚饭的时候,终于看见了宝哥心心念念的鸡蛋,杨桃也不管爷奶的目光,伸手捞一个揣入怀里。
宝哥不干了,从桌上蹭的窜到杨桃面前,怒吼:“还我鸡蛋。”
“不给。”杨桃不示弱,同样是杨家孙子孙女,凭啥他们二房又是鸡蛋又是鱼汤,今日就是打死也不给。
杨俊清见了杨桃这几天的反应,翻了眼睛喝道:“赶紧给他,有你这么当姐的吗?”
“我留给我爹吃,一会儿再给我爹留点鱼汤,这鱼还是我下河摸的。”
周凤珍听了,翻白眼睛数落,“你吃着锅里还惦着盆里,翅膀硬了想找打。”
“挨顿打也要给我爹鸡蛋和鱼汤,爷奶,爹爹也是您儿子,说出大天也是老杨家的种,您若是不想听见街坊邻居笑话您们不给治病,这鸡蛋和鱼汤我可以不要。”
杨建德停驻手,把筷子拿回来,好好看了看这丫头,竟敢用老杨家的名声威胁他们老两口。
杨桃算是看明白了,杨田氏那是天不怕地不怕,一个农村妇女撒泼打滚骂大街那是不羞不臊没人整得了她。
杨建德就不一样,他看中的就是杨家的名声,其中的利益就是老三倒插门,怕影响他的仕途,还有就是在镇上念书的老五杨俊康现在已经过了童试生,要考科举的苗子,老四杨香巧也到了适婚年龄,不能因为家里拖累误了他们几个的前程。
所以她那捏住老杨头的心理,怕外面谣传虐待自己的子女,所以才敢开口为自己的父亲谋的一点好吃的。
杨莲开口摔下筷子,站起来撸胳膊道:“你给我起来,是不是河边那场架没打过,敢在这里作妖,胆肥了是吧。”
“怕你呀,手下败将,梅子,快跑去大门口喊人,就说爷奶叔婶不给爹治病,能喊多少喊多少,让外人评评理。”
此话一出,杨田氏尖声喊道:“反天了,敢在家里撒野,莲儿弄死她。”
杨莲得了靠山开口,一点也不斯文,上手薅住杨桃脖领子就把她拎起来。
杨建德一墩碗,吓得杨莲手一抖,就听他大喊一声,“端着鱼汤给我滚回西屋去。”
杨俊清听了,爹一反常态竟然帮着那小兔崽子说话,生气了喊了一声,“爹,为啥?”
杨田氏也是一脸懵,杨建德回头对着老太太狠瞪一样,“你想让咱老四嫁不出去,还是想让老五有个虐待自己子女的家庭?老三那还没音信呢,一个个不长脑子。”
说完一席话,大家才缓过神来,原来这小妮子藏着这心眼,一个个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只能看着杨桃揣着鸡蛋,端着鱼汤,大大方方的从东屋走了出去。
回到屋里,杨俊山躺在热乎炕头上,回想着这一月的遭遇,若不是心疼一双女儿,早就放弃爬不出来。
听见脚步声,赶紧擦干眼泪怕孩子们看见伤心,梅子小脸红扑扑的从屋外进来,进门就喊:“爹,今晚有鱼汤和鸡蛋,二姐老厉害了,把爷奶他们虎的一愣一愣的。”
杨俊山以为端了好吃的,又受不少白眼和挤兑,听到梅子好像很高兴,来了精神听着梅子把话讲完,好奇的问道:“桃子,最近咋啦,为啥不规规矩矩的听话干活,爹真的没啥。”
杨桃边收拾炕便把破旧的炕桌端上来,道:“爹,以前在规规矩矩也换不来一个好,还不是害我害梅子,还不管爹,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