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桃起了大早,穿好衣服钻进鸡窝却意外的没有摸到鸡蛋,这几天都是一天两个没有间断,就算一个不下,也应该另一只下个蛋啊,难道被耗子吃了?
她疑惑不解,寻思着要不然白天有功夫,她求着花叔再给做个老鼠夹子吧,这一共就两只鸡,若是偷吃鸡蛋,那不是白养活了嘛。
她和梅子交代一声,就挑着水桶去奶奶担水,杨家人都有贪睡的习惯,若说现在能起来的就属杨田氏。
心里祈祷着千万别让她看见,若是碰见了不知道还要费多少的口舌。
打开大门,直接奔向水井,那口老井打在她们东屋,离着灶房不远,杨田氏正在里面做饭,听到了水井旁有人,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气便不打一处来。
她直接从灶房里出来,气冲冲的对着杨桃吼道:“你这个小蹄子,丧门星,还有脸来这里挑水,你不是很能吗,不是三头六臂吗,手眼通天吗,怎么还来我家担水?”
杨桃就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但是没有办法,谁叫老宅那口井枯了。
“奶奶,过两天我就找人来打井,今天我只挑这一回,以后绝对不会再来。”
杨田氏被分去那么多的银钱,虽然都是便宜了自己家老二,但是她心里还是有点惧怕周凤珍,怕她不养老,就连现在桃子走了,做饭还要她起早贪黑的侍候老二一家子。
做饭的时候还不断的咒骂杨桃,都怪她闹着分家,现在自己是人财两空,闺女和自己闹着不说,老二家得了银子,那是没有节制,花钱像流水,早晚一天会再来抠自己的棺材板钱。
“不行,既然分了家就不要惦记这里的一草一木,别说这里的水井没有多少水,就算有也不给你这个白眼狼。”
杨桃听了,今天她这是借机为难,本想着分了家还是一家人,她若是就此把成见解除了,日后自己发达了还会照顾一下亲属关系,看样子这老太太是执迷不悟,那自己也没什么好说的。
二人在院里说话,引起了小姑杨香巧的注意,正愁没机会找她算账,今日便送上门来了。
她穿好衣服从屋里就冲出来,拿着扫帚就对着杨桃劈头盖脸的就打过来,杨桃本想着,不让挑就算了,刚要拾起水桶回家,就看着小姑冲过来。
她哪里还会吃亏,拿起扁担横在自己头顶,免了一顿挨打。
就看杨香巧手上的扫帚因用力过猛,从手柄处直接拦腰折断,气的杨香巧怒吼:“你这个小兔崽子,竟敢还手,看我不打死你!”
这时候,杨建德突然一声爆喝:“一大清早的,吵什么?还嫌不够丢人吗?”
杨香巧听见爹爹怒吼,气的把折断的扫帚往杨桃身上狠狠一丢,垛脚道:“爹,就是这个小崽子害的我丢了聘金,分家了都不消停,还敢来这里闹事。”
杨桃没有躲闪,被砸中了腰身,又听到她撕心裂肺的怒吼,真想揭穿她的真面目,但是为了陆大夫考虑,还是算了。
但是她也不是吃亏的主,开口反驳道:“小姑说话要讲理好不,我只是挑担水,这十里八村家家都有水,我为何来爷奶家挑水,不就是想着咱们是一家人嘛,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爷爷总说不想失了杨家面子,我才为了不让全村看笑话才来家里担水,这也错了吗?”
“错错错,分了家就不是一家人,你们三个从此和杨家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杨香巧怒吼的声音尖锐,乡下的早上更是宁静祥和,被她的声音一嚷,又引来左邻右舍的旁观。
杨桃听了,有点皱眉,看着爷奶道:“是,是分了家,但是文书上说了是家产两清,爷奶归二叔赡养,可没说不许我和爷奶断了往来,难道以后见了面我都不准开口叫人了吗?”
杨香巧就像是疯了一样,对着桃子吼道:“分了家,你们就是外人,和我们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我们家不欢迎你,不给我滚。”
“我来爷奶家,小姑你说了不算。”
桃子故意气她,今天本来想忍着气挑点水就行,但是没想到杨香巧竟然蛮横到这个地步,看样子自己不做绝,日后还会被他们反咬一口,既然话说到这,那就干脆利索点,永绝后患。
“我闺女说话就算,分了家,就是两家人,以后连同你那个不孝的爹和那个小崽子永远别进我们杨家门。”
杨桃眼里闪着晶莹的泪花,看着杨建德问道:“爷爷,奶奶说的话是真的,我只是来挑点水,老宅井枯了,你们真的就一口水也不给吗?那我花钱买还不行吗?”
“滚吧,老杨家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还来这里磕碜我这张老脸吗?现在的水有多精贵你知道么,今天别说挑水,花钱买都不给。”
杨建德算是豁出老脸,把话说绝了,免得这小兔崽子三天两头以各种名义来惹事,这几天分家之后,消停不少,只要她来就惹事,现在刚好绝了她的念头,免除后患。
杨桃看了看院里的爷奶和怒目而视的小姑,还有从西屋跑过来的二叔一家四口,她冷冷的笑了笑,擦了一把眼泪,对着围观在外的街坊邻居说道:“今天我来这里挑水,街坊邻居作证,我奶说了,分了家就是两家人,从此我们一刀两断,没有瓜葛;小姑怪我分了她的聘金,可我杨桃对着天发誓,一分没拿;爷爷也说了,让我滚,井里有水就算花钱都不给一滴,我记住了,我杨桃是个有志气的人,我发誓,就算我们一家三口渴死,饿死,也决不在杨家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