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园园赶紧撩起车帘子,忍住扑面而来的热浪,放眼望去,只见前方有支商队被一伙马贼团团围住。隔着太远,看不清对方在说些什么,只见那些商人们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马贼们从商队的箱子里找出两个女人,拖到马贼头儿面前,当场将她的衣服给撕开,肆意羞辱。
女人哭得非常凄厉,即便是隔着老远的苏园园,都能听得很清楚。
红袖忍不住咬牙切齿:“这群qín_shòu!”
两名侍卫握紧腰间刀柄,骑着马儿贴近马车,警惕地戒备周围情况。
他们本是一对孪生兄弟,生得一模一样,不过性格却是天差地别。哥哥叫赵疏,性格沉稳老练,不太爱说话,弟弟叫赵朗,每天总是笑眯眯的,很是招人喜欢。
赵疏靠近马车,低声说道:“苏郎中,前方马贼人数太多,我们不能硬拼,只能绕道而行。”
赵朗却有些不同意哥哥的做法,笑嘻嘻地说道:“那支商队里的人,可都是咱们南楚的子民,难道咱们要这么眼看着他们被劫杀,却连动都不愿意动一下,这还是人吗?!”
赵疏却道:“你说那支商队都是南楚子民,难道那些马贼就不是南楚子民?我们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护送苏郎中安全上任,其他事情全部放到一边。”
这个时候,一直没说话的车夫忽然开口了,因为太过害怕,声音颤抖得很厉害:“各位官人有所不知,咱们这里虽然常年都有马贼出没,但在去年被小魔王带人狠狠教训了一顿之后,那群马贼就收敛了不少。没曾想到,那匹马贼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然与那辽国鞑子勾结上了,如今越发猖獗,打家劫舍,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苏园园微微皱眉:“你是说,这群马贼里有些人是辽国鞑子?”
“嗯,草民曾经亲眼所见,我那亲兄弟一家三口,便是死在了马贼和鞑子的刀下!”说到这里,车夫那双充满惧怕的眼里。流露出几丝深刻的恨意。
这事儿牵扯到辽国鞑子,就不只是对付马贼那么简单的事情了,谁知道他们混迹与马贼之中。是不是有什么别的目的。若是为了刺探敌情,这可就涉及到军队机密,万不能草率行事。
赵家兄弟都将目光落在苏园园身上,只等她来下令,决定接下来该怎么办?
是走?是留?
苏园园稍一思忖。询问车夫:“此处距离北宁军营还有多远?”
“三十里路程,若是快马加鞭,至少得用一炷香的功夫。”
苏园园从怀中取出官印,交给赵疏,沉声说道:“你独自绕道,速度赶去军营。将这枚官印交给军中主帅,并将此处情况告知他,请求对方尽快派兵。务必要赶在这批马贼离开之前,将他们一网打尽。”
赵疏双手接过官印:“遵命!”
他掉转马头,扬起马鞭,头也不回地绝尘而去。
赵朗握紧刀柄,面上却依旧笑嘻嘻的:“苏郎中。这接下来该怎么办?还是继续静观其变?”
前方,那两个女人已经被剥光了衣服。被人强行压在地上,五六个马贼围着她们,兴奋地摩拳擦掌,也顾不上先后顺序,竟是一起扑上去,意欲行那苟且之事!
商队之中有两个男人看不下去了,红着眼眶冲上来,想要阻止那群qín_shòu,却被马贼用刀子捅进肚子,当场倒在地上,血流成河。
红袖忍不住捂住嘴,满脸惊恐。她虽然胆子大,但却从未见过亲眼过杀人之事,更别提这一次就是杀两个人!
女人的哭喊还在继续,赵朗握住刀柄的手指,越来越紧,指关节隐隐泛白。
苏园园忽然开口说道:“赵朗,你过来些,我有话对你说。”
赵朗驱使马儿,再往马车靠近些,他倾身过去:“苏郎中有何吩咐?”
苏园园单手放到嘴旁,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如此这般,交代了几句。
听完之后,他的双眼明显一亮,但又有些担心:“苏郎中,您这样做太危险了,若是您有个好歹,属下该如何跟陛下交代?!”
“放心,我心中有数,断然不会打没把握的仗,再说了,你看着前面那群qín_shòu,难道就没有一丁点儿的热血沸腾?”
赵朗微微一愣,随即爽朗地笑开了声:“好!一切都听苏郎中的安排,若是您真有个好歹,我赵朗就算拼了命,也要为您报仇!”
苏园园笑了笑:“那,咱们就暂且别过了。”
赵朗抱拳拱手:“苏郎中千万小心!”
说完,他就调转马头,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