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元鹤自以为取胜是十拿九稳,哪知背后灵台突然如被电击,当即全身酸麻,动弹不得,手上的力气也使不出来,眼睁睁看着桑飞虹情急发力,一脚踢到自己小腹,剧痛中只觉脏腑破碎,口吐鲜血,向后跌去,眼看是活不成了
原来古剑冰(慕容剑冰)运起乾坤七绝之雷动九天,出掌轻轻一推,木文察只觉似被大象迎面撞上,骨尽碎,化作滚地葫芦,向远处滚去。接着古剑冰又纵身刘元鹤身后,点了他的灵台,陷其于死地。
福康安见势不妙,扔下两个奴才,拔腿便跑。阿青轻轻一跃,已出现在他身后,竹一挥,福康安只觉头顶有万钧巨石压来,脑袋当即陷进了腔子里,脊骨也在咯咯脆响中被压断为十数块,便是大罗金仙再世,也难以将他救活了
古剑冰看看可怜的几十个震憾点奖励,暗叹一声:本想将福康安养肥了再动手的,阿青这一出手,将来的“掌门人大会上”怕是开不成了,本来还打算在那里刷点分来着
桑飞虹知道自己能一脚重创敌人,全是因为古剑冰出手相助,躬身行了个万福之礼:“公子,援手之恩,奴家在此谢过。”
古剑冰道:“小事不足挂齿,那家伙虽死,难免有人向此地官府通风报信,此地不宜久留,我等还是尽早离开吧。”
桑飞虹早就听说,功夫不成的姐妹,有被下了药的,有双拳难敌四手的,便被掳打胎死的,投河的,上吊的,抹脖子的,吞刀子的,更多的是认了命的她本来自视武功高强,敢于独自行走,但看今日形势,那福康安的爪牙着实厉害,对面若只有一个狗腿子,自己还能勉强应付,两个齐上,自己想一想,背后直冒冷汗。说道:“公子虽施恩不望报,但奴家岂能无感恩之心,一切听公子吩咐。”
古剑冰客气道:“在下心余力拙,但愿吉人天相,义之所在,尽力而为罢了。”
桑飞虹又道:“奴家孤苦伶仃,无家可归,无亲可投,江湖风波险恶,将来不知是何了局。看公子气宇,必是钟鸣鼎食之家,能否借一枝之栖,侪身奴婢”
古剑冰心中一动:她不肯随福康安而去,为何却肯随我为奴?是了,她知道不是我的对手,怕我与福康安是一路货色,故此出言相试。若我真露出垂涎美色之相,她表面虚与委蛇,暗地里却要偷空溜了。遂道:“在下以诚相待,桑掌门何必出言相戏?”
桑飞虹失色:“什么桑树掌门的,奴家不懂。”
古剑冰:“凤阳府五湖门的弟子都是做江湖卖艺的营生,世代相传,掌门人一定是女子,便是有武艺极高,本领极大的男弟子,也不能继承门户。当下这一任的掌门,姓桑,双十年华,闺名是到这里,闭口一顿。只因他想到,这时代,女子闺名乃是隐密,自己一个外人,可不便轻易道出。
桑飞虹深深一福:“请恕小女子无礼冒犯,鄙门秘事,公子是如何得知的?”
古剑冰:“出手好似鸳鸯头上冠,起脚又如鸳鸯上翘尾,同时,腿脚出击连环紧扣,高低四环上下合一,左右换势成双配偶,恰似鸳鸯形影相随,故称之为鸳鸯腿。鞋尖上包以尖铁,是谓铁莲功,若是踢中,轻则重创敌人,重则取人命。
这鸳鸯腿与铁莲功,乃是凤阳府五湖门的绝学,年纪轻轻便有这等造诣,舍掌门人新临更复有谁?小可慕容剑冰,江南人氏,幸会桑掌门。”
桑飞虹:“可是人称貌美如花,挥金如土,出手如电,料事如神,嫉恶如仇,惜花如命的惜花公子?”
古剑冰:“见笑,江湖传闻,往往夸大其辞了十倍不止,当不得真的。”
桑飞虹:“如今方知慕容世家传人,武功高深、见识广博,果然名不虚传。方才未敢据实告,倒是对不住恩人了。”
古剑冰:“桑掌门不肯表露身份,顾虑的是连累贵门诸位姐妹的营生吧?”
桑飞虹点点头:“公子明鉴小女子这点私心。”
古剑冰:“傅恒这绿头养了四只小乌,那家伙自称懂兵法能治国,那便不是福长安福隆安福灵安之流的酒囊饭袋,而是那官居一品尚书的老三福康安。”
桑飞虹道:“这福康安是鞑子朝廷的贵人,还有说他是鞑子头儿的私生子的,那他现在的老子可不就是一只老乌么?”
王语嫣说道:“此人弱冠领兵定金川,新近又踏雪峰破了廓尔喀,鞑子朝野人称‘小周郎’,说他作战英勇,足智多谋”
桑飞虹呸了一声:“什么小周郎?那是鞑子往他脸上贴金呢。这位姐姐一看就知道不常行走江湖。这福康安好渔色,生活奢侈,所取之胜利,不过是仗着出身好罢了。每次出征,他的私生老子――――鞑子皇帝,便心为他挑选将领,选派劲旅,使其必胜。
他统率大军所过之处,地方官都要供给巨额财物;前线血横飞,他的兵营之中却歌舞吹弹,余音袅袅不绝。今天他死在这里,你们也算是为天下除了一个吸食民脂民膏的祸害。可惜这种败类太多,便比野草窜得还快,杀了一个,又有十个冒头,也不知何时才能尽灭。鞑子朝廷权大势大,却不是咱这种苦命女子招惹得起的。慕容公子,你要没别的吩咐,咱可躲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