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鹤笔翁为了不让自己当初那一掌重伤师兄鹿杖客,强收大半内力,腹间正自气血翻腾,险些吐血。鹿杖客回击的这一掌,便来不及闪避格挡,当即被打在脸上,三颗牙齿扑地喷出嘴外,人也向一边歪了过去。
鹤笔翁只欲证明自己清白,顾不得嘴角流血,发掌便向古剑冰拍出。
古剑冰(慕容剑冰)运起斗转星移,鹤笔翁的攻击方向一偏,这一掌正拍到鹿杖客面门上,鹿杖客口鼻喷血,呸地一声,两颗遭殃的门牙合着血沫吐了出来。
赵敏喝彩道:“便是如此!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人打了你的脸,你不打他的脸,那成什么话?鹤笔翁,这件差事你办好了,回头再赏你百坛三十年以上的美酒!”
古剑冰运起北斗仙踪,忽地闪现到鹿杖客身后,乾坤无量之劲暴发,一肘撞在鹿杖客背上。
鹿杖客脏腑剧震,身不由己,向前跌去,鹤笔翁本能地想伸手相接,鹿杖客心下发寒,只道鹤笔翁是想两面夹击。自己重伤之下,哪里承受得起他这一掌?
当即提前往地上一倒,居然使出了武林高手最不屑使用的懒驴打滚,避开鹤翁的手掌范围。
赵敏又喝道:“所谓收买云云,不过出言相试,果然尔等便有二心!如今还有什么话说?”
这时二老别说诚合作,二人如一,内心倒要防着对方收拾自己,威力连三成都发挥不出来,自然被古剑冰蹂躏得死去活来。
如此几招过后,鹿杖客见势不好―――鹤笔翁一个基本就能和他打成平手,再加上古剑冰和在旁边虎视眈眈的王保保,再顽抗下去,那不是找死么?再次倒地后干脆跪地求饶:“饶命啊!我方才所说都是昏言,今后一定尽力竭力帮主子做事!”
鹤笔翁还想反抗,被古剑冰一脚踏中膝弯,扑地跪了下来,含着三分求饶之相,七分倒似向赵敏邀功请赏,他心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也赶紧改口:“是啊!我们再不敢空受好处不办事了”
古剑冰心想:难道王保保安答当真狠下决心,为了兴复大明,不惜将自己名义上的妹子和未婚妻都牺牲了出去?
想到这里,收了杀手,点了二人道,以目光询问王保保的意思。
王保保脸色铁青,举起刀来,一刀一个,尽皆杀了:“妹子,筝儿,哥哥昏了头,让你们受惊了。”
“你若再晚到片刻,妹子可当真要受‘’了。玄冥二老自有打算,不肯受你的收买,你想来很失望吧!”赵敏说到这里,面色更是不悦,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声音抬高了八度,“王保保你什么眼光?便是要卖,也要将我等卖给慕容剑冰这种惜花公子,甚至你自己收了,赚了我父亲的势力,也胜过卖给玄冥二老这对败类吧?哼,你可当真是昏了头。”
古剑冰当即醒悟,劝道:“不错,安答怎会出这种昏招?多半是有人嫁祸陷害。这真是误会了,敏敏,事情怕不是你想的那样。”
赵敏:“还敢说误会?平素你对他说话,多是暗藏讥讽,如今怎地帮他说起好话来?你慕容氏要复国,势单力薄,就想把我哥当枪使,是也不是?当初你与他初见面时,便说过什么‘阁下之父本是汉人,为何却以蒙古人自居’,你这心思,存了可不止一天,如今可遂了你的意啦!”
“保保哥不再喜欢筝儿了么?好吧,哥哥以后多保重,筝儿去了。你若要除了后患,便一刀将筝儿杀了,也省得筝儿日夜伤心痛苦。”华筝神色黯淡,转身泪奔而去。
古剑冰要拦,王保保按住古剑冰之肩:“由她去吧,总是我对她不住。”
赵敏讽刺道:“咦?哥哥你不是常教我做大事者,应当心黑手狠,怎地到了你自己身上,却是心慈手软了?”
王保保摇摇头:“如果做大事便要灭绝人,那我是当真做不来这种大事,也宁可不做这种大事!”
赵敏喜道:“那哥哥是不想反蒙复明了?那倒好,这事风险太大,九死一生,也未必能成,哪有当汝阳王子舒服?便是成了,说不定又出了几个这王那王的后代,打着嫡传的招牌,要分你的江山。”
王保保转身走了出去:“发生这种事,我王保保哪还有脸在此呆下去,回头你将此事告知父亲,让他对外宣扬已经将我逐出府外,免得连累了他老人家。”
古剑冰跟随王保保走出,低声道:“安答,襄阳一带,义士众多,我们不妨先去那里的客栈,打探消息,联络反蒙义士。”
王保保想到不久前还是万人之上,一呼百拥的汝阳王子,转眼便得浪迹江湖,还得防人追杀,心中悲凉,叹道:“也好,就这样罢。”
(襄阳客栈)
酒客甲:“你们听说过没有,最近鞑子内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