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记很快到了。
芙子墨下车之前对闻南说道:“尽快捎个信给郭妈妈,让她联系一下看看萍儿、四喜、钟叔他们在哪里,看看愿不愿意来这里?还有府上的胖叔,他的厨艺在锦州是排的上号的,而且各处地方菜都拿手,定不比燕京的差!总之以前府上的,愿意来的都欢迎,带上二百两银子给他们做盘缠!”
闻南听了,眼泪立刻就下来了,郭妈妈是她娘,也是小姐的娘,她爹过世的早,全靠老爷夫人恩厚相待,让她们娘俩过的很是体面,所以这次小姐来燕京,她娘第一个支持她陪着小姐,芙家这些年对她们的恩情她们娘俩一直都记着呢!
芙子墨留下五千,将余下的一万五交给了林老伯,据说周成的案子已经判下来了,发配到北疆做五年苦力。
林老伯气愤的说案子这么快下来,肯定是景家因为没得到周记动的手脚,芙子墨安慰了两句,林老伯好心的说道:“姑娘,这二万五的价给的确实不低,以后若是有用到小老儿的地方尽管开口,最好是别做这酒楼的生意了,有景家霸占着这行,谁也别想出头!”
芙子墨笑笑不语,将所有的事交接清楚,送走了林老伯,站在周记的匾额下舒了一口气,从此,她一切的努力都将以这里为起点,再苦再累再艰辛她也绝不放弃!
闻南按照小姐的要求去订做匾额了,酒楼新开张,周记这个名号肯定是不适合了,芙子墨打算改为“品香楼”。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想到霍家钱庄的雨伞,芙子墨疾步走了出来,闻南正好顺路,还是让她带上一盒点心将伞还回去。
看闻南已经走的很远了,正欲折回门内,猛然就听见一个讥屑的声音远远的飘荡过来,“还真是好本事,当了弃妇,竟然开始抛头露面的做生意,还真不能小瞧了乡下来的女人!大哥、三哥,你说什么样的女子能有这样的手段?只怕在燕京还是头一份!”
芙子墨打眼就看到了迎面而来的三个潇洒不凡的男子,风采照人,玉树无双,花思奕正勾着桃花眼瞥向她,恨不得一双眼睛直接剜到她的身上,嘴上是严重的无良加无品。
白瞎了几副好皮相,腹内全是草莽,芙子墨脸都不转一下,抬脚进了门去。
“三哥,你说这女人会做什么生意?该不会也是酒楼吧?嘿,最好是酒楼,到时候挤兑死她!”花思奕眼见芙子墨声都没吭一下,越发得意起来。
蓝慕之想到之前芙子墨平淡又不屑的话,心中一股子怒气上来,正要开口呵斥花思奕,却听景文昔怒道:“思奕,我和芙姑娘的事已经两清,是芙姑娘先提出解约的!弃妇的话休得再说!”
花思奕大气,拧着脖子争道:“她坑了我的菊花你还护着她?你何必为了保全她的面子丢了自己的面子!就她?有什么资格不要你!你别浑说了,姑母已经告诉我了,很果断的替你退了婚,这女人为了这事,急得当场昏死过去!”
景文昔大惊,娘亲可不是这样跟他说的!
娘亲说只是提了一下让雅玉和她同时进门,不分大小,她就立刻提出退婚,娘亲知道自己和雅玉的情意,就答应了退婚,所以就退还了碧水山庄。
他一直以为不是自己有负于她,是她自己提出的退婚,看来有必要找娘确认一下了。
蓝慕之看了一眼景文昔,对花思奕说道:“不管什么原因,弃妇的话都不能再提了!这毕竟关系一个女子的清誉!”
“你们两个真是没劲,我去赛仙阁找二哥听曲去!”说完人就窜没了。
蓝慕之也止住脚看向景文昔,“我钱庄还有事,改日再去拜访伯母吧!”说完也走了。
景文昔凝眉看了一眼周记,大门敞着,挪了两步却没有勇气进入,一扭头奔回家去,这事还是尽早跟娘问清楚。
闻南回来的时候,芙子墨正在和听北清点厨具和桌椅,周记门前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
芙子墨让两人坐定,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先不忙开张,拿出两千两装修,不一定要奢华,但是一定要有特色,酒楼二层本就是断开的雅间,只是里面的铺装太普旧,闻南将每间挂上不同的名字,要和里面的装饰相宜,一楼仍做大堂,周记原来的碗碟先在大堂用着,等以后盈利了再换,但二楼的碟盘一定要用上档的,待我画了图样,闻南拿到瓷器行去订制,底盘印上‘品香楼’字样,箸子一定要选上等的象牙白!后院的客房一律统一配置,不但要静雅整洁,还要有宾至如归的感觉。闻南还要抓紧调配些不同功效的花茶,只在店里免费招待,花茶的秘方和成品概不外漏和出售,店里的人手要等郭妈妈的口信,如果他们能来,胖书做主厨,再请两个当地的,我们不一定要和景氏争拿手菜,我们只做自己的特色菜,菜谱我们有充裕的时间考虑,还要推出几款药膳煲和养生套餐!”
芙子墨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闻南点点头,“特色菜和药膳养生套餐容易,多年照顾夫人,我和听北都拿手,只是装修和订做统一的碟盘一下子花两千,开销太大。”
“只有酒楼的档次高了,有身份的人才愿意来,前期的投资是必须的,但只要口碑出去了,不愁他们不来,燕京的消费,就是两百两一桌,乐意消费的主不会少,他们什么也不缺,缺的就是让他们舒心消费的平台!对了,二楼专门设定两个情侣间,专供有特殊需要的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