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画面无表情的看着同样面无表情的朔风,听不出情绪波动的道:“你遭了暗算,为何不说出来?”
朔风沉默了一息,这才淡淡道:“毕竟同门一场。”
笙箫默轻摇折扇,叹道:“你顾念同门之谊,别人可没有跟你讲同门之谊。”
说着他瞥了瞥脸色煞白的霓千丈,道:“争强好胜没什么,反而会给自己进步的动力,可是为了获胜而不择手段,不惜使用下三滥的手段,这样的人,与邪魔歪道有何区别?”
世尊摩严虽然一向比较看重霓漫天这个仙姿卓越的弟子,可他同样是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当即怒道:“霓掌门,这果然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你蓬莱,当真是好本事。”
霓千丈只觉自己的脸如同在被三昧真火焚烧,烫得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过事关女儿的前途,若女儿真的被打上长留弃徒的标签,这辈子就毁了。
他抱拳对白子画深深一揖,惶然道:“尊上,小女也是太想成为尊上的徒弟,才会一时糊涂,出此下策,还请尊上开恩。”
白子画冷冷道:“开恩?你叫我如何开恩?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无论霓漫天有什么理由,错了,就是错了。”
霓千丈面无人色,踉跄着退了两步。
笙箫默忽然道:“师兄,此事尚有疑点,霓漫天这毒针从何而来我们还不清楚,需得查清才是。”
白子画和摩严下意识的看向霓千丈,霓千丈急忙摆手,“这绝不是在下给的,小女也绝不懂得制作这等毒针,她一定是受了他人蛊惑,这才……”
白子画道:“此事我们自会查清,师兄,取消霓漫天仙剑大会资格,由朔风……”
白子画说到这忽然一顿,三尊和霓千丈齐齐看向房门。
门外,霓漫天正准备敲门,却发现房门自行打开,当她看见屋内的三尊和脸色难看的父亲,立马便意识到了什么,瞳孔猛然收缩。
“你来得正好,进来吧!”白子画凝视着她冷声道,那锐利的目光让霓漫天心下更慌。
她心惊胆战的踏入房门,随即房门便被笙箫默挥手关上,关门声让她浑身止不住的一颤,抬眼看向朔风,却见他正自眉头紧皱。
笙箫默在一旁不紧不慢的道:“霓漫天,你是来感谢朔风的,还是来向他道歉的啊?”
霓漫天心口一紧,不知所措的道:“儒……儒尊,我……我……”
白子画摊开手掌,将毒针放到霓漫天眼前,道:“这毒针,是谁给你的?”
霓漫天见此哪里还不明白,自己果然东窗事发了,两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尊上,弟子知错……”
白子画面无表情的打断了她的话道:“我是问你,这毒针是谁给你的。”
听着白子画那没有丝毫温度的声音,霓漫天哪里敢隐瞒,果断把尹上漂卖了,“是尹上漂给我的,他想助我夺得仙剑大会魁首,就给了我这毒针,原本我是不想用的,可是……可是……”
长留三尊双目一凝,摩严更是怒不可遏,口中连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原本他还以为这一届弟子个个资质不俗,长留捡到宝了,结果打入决赛的两人竟都是这种货色。
霓千丈满目悲哀,怒其不争的喝道:“漫天,你怎么就那么糊涂啊!”
说完他再度对白子画深深一揖,道:“尊上,小女受他人蛊惑,这才做出了这等破坏仙剑大会公平公正的事来,小女也只是仰慕尊上,想做尊上的徒弟,求尊上念在她初犯,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白子画冷冷看了霓漫天一眼,也不理会霓千丈,道:“师兄,这儿交给你了,我去找尹上漂。”
摩严点点头,沉声道:“子画,此事……先不要声张。”
“我知道。”
笙箫默看了看霓漫天,叹了口气,跟着白子画走了出去。
摩严和颜悦色的对朔风道:“朔风,你好好休息,你放心,虽然这届仙剑大会出了些变故,但你是仙剑大会真正的魁首,师长们心里都有数,定会给你一个公平公正的结果。”
朔风抱拳道:“多谢世尊。”
摩严拍拍朔风肩膀,回头看向霓千丈父女,却没有什么好脸色了,冷哼道:“你们跟我来。”
……
“师兄,此事你打算如何处理?”笙箫默与白子画并肩而行,满面愁容的对白子画问道。
这一届仙剑大会出了这等变故,明日的决赛已经举办不下去,到时候若不能找到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长留怕是要在各派面前丢了颜面。
“先查明毒针来源,再作下一步打算。”
白子画也颇觉棘手,霓漫天作弊之事可大可小,但这毒针的来历却让事情变得复杂。
新晋弟子自拜入长留后,就再也没下过山,长留是没有这毒针上毒素所需材料的。
而在入门时,新晋弟子的私人物品都经过了点验,也不会是入门时就带在身上的。
那么这毒针只能是近期才从外面带来,这就涉及到一个问题,究竟是谁将毒针交给的尹上漂?
如果是各派前来观礼的人中所带,那还好一点。
若是另有他人潜入长留将毒针交给尹上漂,那问题就大了,这不仅表示尹上漂有可能是打入长留的奸细,更说明长留的护山大阵出了问题。
两人走到偏殿拐角处,便见对面广场上,花千骨一行正从客殿往这边行来,看见两人,知秋一叶主动开口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