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楼罗长风一众,小心翼翼的跟在昆仑身后半丈外,面对僵尸,在场中也只有昆仑有正面相拼的能力。
即便连罗长风也是束手无策,恐怕鹧鸪哨都比他给力,毕竟搬山道人的“魁星踢斗”,就是专门用来对付僵尸的。
而且其原理就是以极为巧妙的身法与手法,窜到僵尸背后,踢断僵尸的大椎,使其无法再动弹,所以罗长风才会叮嘱昆仑,让他劈断僵尸的大椎。
僵尸诈尸之因,其中最普遍的,便是尸气积郁难消,遇生人阳气而产生感应,突然跃起追扑活人,其力无穷无竭,而且皮硬似铁,刀枪皆不能伤。
直到将所有活人全部杀死,阳气消散,僵尸就又会变成一具不会动弹的尸体。
或者诈尸的僵尸口中,被塞上黑驴蹄子之类的东西,隔绝了它对阳气的感应,其同样不会再动弹。
这也是为什么摸金校尉倒斗之时,黑驴蹄子必不可少的原因。
此时一下子涌进墓道这么多人,那阳气就别提有多浓了,昆仑距离那古尸尚有丈余距离,古尸便忽然抬起头来,双臂平伸,抖开厚厚的灰尘,合身往墓道中猛扑而来。
它这一动,积在身上的灰土蛛网也随之散开,洞中烟尘陡起,那诈尸的僵尸不吼不叫,向着距离它最近的昆仑扑过来,尖锐如刀的指甲,直直对着昆仑胸前戳去。
“啊……”昆仑凛然不惧,舞开重剑,一剑对着僵尸腰间扫去。
“嘭”
一声闷响,僵尸被昆仑的巨力扫得横撞在墓道壁上,但显然,僵尸并未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其身躯本就坚硬似铁,身上还有铁甲保护,昆仑这一剑,只是抑制了它前冲的脚步而已。
昆仑见状,身子微蹲,再次一剑扫向僵尸没有保护的双腿。
“咔嚓”
这一剑终于见效,僵尸双腿被重剑从膝盖处生生扫断,骨头茬子刺出皮肤,带出缕缕黑血,僵尸终于扑倒在地。
昆仑大步上前,一脚踏在僵尸背上,倒转重剑,看准其大椎所在,重重一剑插了下去。
“咔”
又一声脆响,那僵尸便即静止下来,不再动弹,昆仑试探着缓缓挪开踏在僵尸背上的脚,见其果然不动,这才走开,回头看向罗长风,咧嘴一笑。
罗长风对昆仑比了个大拇指,鹧鸪哨叹服道:“跟昆仑相比,我搬山的魁星踢斗,只能算是庄家把式。”
“呵呵……”陈玉楼自得的一笑,道:“兄弟过谦了,毕竟像昆仑这样天赋异禀之人,这世上再难找出第二个,搬山之术,却能代代相传,各有各的好吧!”
鹧鸪哨缓缓点了点头,当下一众人不再理会那静止的僵尸,穿过墓道,进入了元墓之中。
瓶山的瓶口位置面积不大,这处墓室自然也大不到哪去,也就两三亩地左右,格局是按照活人宅院设计的,有主室、后室、两间耳室。
从墓门进来这里显然是主室,此处除了那诈尸的铁甲尸外,再无其他古尸,这铁甲尸显然是给那元代将军看门护院的家将。
四周墙壁用彩绘浮雕着一幅幅图画,画中人物形貌古朴,栩栩如生,年代虽久,色彩依然鲜艳,不过随着流动的空气进入墓室,过不了多久这些壁画就会褪色。
古代的墓室中多数都有壁画,用来记述墓主生平的重大事迹,陈玉楼等人按顺序看了一遍。
这些画有的画着林中射猎的场景,有的是在殿堂中同朋友饮酒,有的画着出征的场面,有的画着押解俘虏的情形,还有绘着封侯拜将的场景。
每幅壁画中都有一个只有头顶有一撮毛的高大男子,应该就是墓中埋的墓主。
便在此时,众人忽听老洋人失声惊呼道:“师兄,师兄,你快来看。”
听到老洋人的惊呼,鹧鸪哨忙疾步走了过去,问道:“怎么了?”
老洋人瞪大双目,指着面前墙壁道:“你看。”
鹧鸪哨凝目望去,同样是瞳孔猛缩,直感觉气血翻腾,陈玉楼等人颇感好奇,纷纷围上来查看。
搬山道人发掘古墓,只为寻找一枚雮尘珠,那珠子来历不凡,不知是上古生灵内丹凝结,还是天地造化而生。
其形状色泽与人眼无异,据说藏在世上某处墓中的古尸口里,又唤做凤凰胆。
千年易过,古咒难消,搬山道人世世代代倒斗,也不知为此断送了多少性命,始终连那珠影都没见着分毫,反倒是人丁凋零,可能不出百年就会断绝香火。
鹧鸪哨发过大愿,拼上粉身碎骨也要将此物寻到手中,想不到竟在这瓶山元墓中见着,他如何能不心惊神摇?
鹧鸪哨与老洋人面前这幅画,上面画的便是一颗酷似人目的珠子,鹧鸪哨忙向侧面走了几步,将这面墙上的壁画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所有壁画连起来,大概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这个元代大将军多有战功,蒙古灭西夏之后,获悉西夏王宫中藏有异宝,此人便受命盗发西夏王陵,要在其中寻找雮尘珠,掘了若干陵寝,却始终无获。
后来终于得知雮尘珠藏于西夏黑水城通天大佛寺之中,但黑水城古迹早被黄沙掩埋,沙海茫茫没有标记,难以寻找离城不远的寺院踪迹,又值大军南征,要平定洞夷之乱,此事才不了了之。
“西夏黑水城,原来你在西夏黑水城……”鹧鸪哨心旌摇曳,此时是又悲又喜。
悲的是他搬山一派,足足近两千年,都没能得到一丝一毫雮尘珠的消息,喜的,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