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汤,小口饮着。只听汉武帝刘彻在那厢说道:“据儿,你今年已经十岁了。身为太子,将来大汉的江山社稷都要有你来担着。你又是嫡长子,更要以身作则。文德武功,都要给弟弟做个表率才是。文章这方面,朕倒是不担心。太傅也说你很用功。只是武功这方面……据儿的身子还是太柔弱了……”

刘据闻言,立即将茶汤放下,起身躬身行礼道:“请父皇示下。”

“哎——都说了不用这么多礼,据儿怎么还是这样。”刘彻摆手示意刘据坐下。看到刘据安稳的跪坐于席上,才又说道:“朕的意思是据儿还是多多练习一下武艺。朕已经和大将军说了,让他抽出时间,亲自教授你武艺。必定要朕的据儿武艺j-i,ng通,亦可强身健体!”

舅舅?刘据眼前闪过卫青耿直正气的面孔,心中涌起一丝暖流。那个毫无保留的对他好的人。那个战功表彰,威名赫赫的,最终却不得不远离战场,郁郁而终的人。终于要见面了是吗?

“谢父皇隆恩!”刘据强自压下心中的想念,谢道。

“据儿……”刘彻沉吟了一下,起身坐到刘据身边,伸手握住刘据苍白微凉的手,低声问道:“前几日,据儿究竟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好想很怕父皇的样子?是谁在你面前说什么了吗?”

刘据身体一凝,屏住呼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沉默半晌,方才说道:“回禀父皇,没有谁和儿臣说过什么。只是据儿做噩梦罢了!”

“哦?”刘彻扬眉,做噩梦?“那据儿能和父皇说说,究竟是什么样的噩梦能把朕的据儿吓成那副样子吗?”

刘据闻言,下意识的将手一抽,却被刘彻拽的死死地,挣脱不开。

“……回禀父皇,儿臣不记得了!“刘据低头说道。

“哦,不记得了……”刘彻看着明显是在敷衍他的刘据,目光炯炯的盯着他。

感觉到刘彻逼人的视线,刘据下意识的一缩,几乎克制不住心中几欲夺之而出的恐惧。

察觉到刘据的瑟缩,刘彻有些不忍的说道:“既然想不起来就算了。不过据儿放心,从今天开始,父皇晚上会和据儿一起睡。直到据儿不做噩梦为止。”

刘据闻言,身子一僵。下意识的想反驳,眼前却闪过“巫蛊之祸”的情景,终是丧失了开口的勇气。只得闷闷的做声道:“诺!”

刘彻看着有些抵抗意味的刘据,小人儿垂头丧气的跪坐在他的旁边。安静的不发一声。刘彻安抚x_i,ng的握紧手中纤细的手。若有所思。

不知道究竟是谁在刘据面前说了什么。他调动所有的力量查了三天居然什么都没查出来。只知道那个人的计策凑效了。据儿果然开始惧怕他。不过他不会轻易认输。据儿是他的孩子,身上流着他的血液。最敬最爱的也一定是他。这种血脉的天x_i,ng是任何东西都不能抵挡的。就算是那些y-in谋诡计暂时奏效了,他也有办法让据儿重新回到他身边。

想到这里,他低头看着刘据j-i,ng致如画的侧脸,安静祥和。温润如水。却突然有些想念孩童昔日明朗清澈的笑脸。

未央宫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求见!”雅云小步走到卫子夫身前,传报道。

“据儿?”正端坐在梳妆镜前的卫子夫闻言,立即扭头,开心的应道:“快传!”

“儿臣拜见母后,给母后请安!”刘据走进未央宫,走至卫子夫身前,说道。

“快坐,和母亲客气什么!”卫子夫一把拉住正欲行礼的刘据,让他在自己身边坐下,仔细的打量着:“快点让母后看看,怎么消瘦了这么多?在建安宫还呆的习惯吗?”

“还好!”刘据坐在卫子夫身边,有些贪婪的凝视着卫子夫的容颜。这是他的母亲,一心为他,最终因他而死的母亲。手指偷偷握住卫子夫的手。不是梦,他真的又见到母后了。

“怎么了?有心事想和母后说?”留意到刘据的小动作,卫子夫笑着反握住刘据的手,问道。

“没有——只是想念母亲了!”刘据安然答道。这辈子,能和母后重聚,就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就算是再次经受一次……也值得了。

况且——心里依然有了准备。那么这次,心,应该不会那么痛了吧!

注意到刘据眼中一闪而过的黯然。卫子夫狐疑的压下心中的疑问。她知道据儿的x_i,ng格。虽然貌似柔顺温和,实际上却是极其执拗的。要是真打定了主意不说,谁都问不出来的。还不如她自己私底下偷偷的查好了。

只是——卫子夫心里隐隐有些感觉,据儿自从这次醒过来后,好像就变得不一样了。好像一瞬间长大了似的,心思也重了。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母后,最近身体可好?”刘据看着卫子夫若有所思的样子,连忙说些什么转移卫子夫的注意力。

“还好,没什么变化。你呢,最近书念得怎么样?”卫子夫笑着问道。既然据儿不想让她问,她就不问好了。

“还好!太傅教的都懂了!”都已经学了一辈子了怎么还能不懂?刘据笑着对卫子夫说道:“父皇说会让舅舅教我武功!”

“是吗?那很好啊!你从小就喜欢舅舅了。这次陛下让他来教导你武功,你就不敢偷懒了吧!”卫子夫取笑着说道。

“母后,据儿什么时候偷懒了……”

……

秋日暖洋洋的午后,就随着两人闲话家常中消逝了。

气氛安静祥和,刘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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