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睡?”寒晨光笑眯眯地看着他。
“怎么了?”张晨睁开一只眼睛。
“盖上点儿,别冻着。”
“不用,热。”张晨把眼睛又闭上,寒晨光没再说别的也拼了椅子躺下。
手机在口袋里震了起来,张晨睁开眼睛,早上5点45,坐起来,伸了个脸腰,到水房拿凉水洗了把脸,把自首的人提到审讯室。
“还要审几回啊?”
“放心吧、最后一回了。”张晨打开笔录本,“姓名。”
“我都说了两遍了!”
“再说一次。”张晨淡淡地说,头也没抬。
“牛二宝。”牛二宝没好气儿的回答,“x_i,ng别男、民族汉、年龄34、老家孙坝县牛家庄!”
“家里几口人?”
“父母兄弟都不在了。就我自己。”牛二宝看了一眼张晨。
“你是什么时候接到那批海洛因的?”张晨问。
“两年前,一直压我手里。”
“多少钱?”
“不要钱。我原来的老大让我保管的。”
“老大叫什么?”
“齐哥。”
“全名。”
“不知道。”
“人在哪儿?”
“死了。”
“什么时候死的?”
“去年生病死的。”
“这次你怎么找的接货人?”
“朋友介绍的。”
“朋友呢?”
“一票货,介绍完就闪人,从来不问姓什么叫什么。说是东北的孙六有批货想从我们这儿过,郭阳接了转手再给他。”
“孙六人呢?”
“不知道。我只负责把东西给郭阳。”
“郭阳怎么和你联系?”
“电话。”
“你电话他?”
“不,他给我打电话。”
“上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
“交货那天。”
“你什么时候接到的电话?”
“上午十点。”
“电话号码是多少?”
“不清楚,就是一个本地的固定电话。我手机卡扔了。我的卡、一次一换,上一个号是什么我也不记得了,郭阳肯定知道,你们问他。他一般给我打电话,都是座机,多半都是ic卡。从来不用手机和我联系……”
寒晨光没睡足四个小时,六点半就起来了。走到楼下,看见郭阳还在睡。
打开号儿门:“哎,该起了。”
郭阳慢慢睁开眼睛,看到外边已经有光了:“天亮了?”
“起来了。”寒晨光过去帮他把盖在身上的警服拿起来,递给他一条毛巾,“多热啊,你盖这个睡。”
“蹋实。”郭阳小声说。
“什么?”寒晨光没听清楚。
“啊、有蚊子。盖严点儿省得挨咬。”郭阳笑了起来。
“差不多了。”寒晨光看了看警服袖子上的编号。
“不用看了,张晨的。”郭阳说。
“他给你的就是他的?”寒晨光也笑了,“我是看看他是不是把我的花儿献了你这尊佛了。”
“是是,您好好看看。一般漂亮男孩儿都有洁癖。”郭阳继续笑着说。
“你还有工夫练贫,这都什么时候了。”寒晨光把警服搭在手上,“你和那来自首那牛二宝,还真够默契的。”
“这不你都乐了么?你一乐,我就放心了。这一宿,辛苦你了。”
“们。”寒晨光补了个字儿。
“他应该的。”郭阳站起来,“咱怎么说?”
寒晨光想了想:“实话实说就成。现在疑点越来越多了,那个自首的人也是成天的胡说八道。该调查的人,我们都粗查了一遍。”
“都查谁了?”郭阳的心悬了起来问到。
“你父母,你姐姐,你朋友。还有超市的邻居什么的吧。我昨儿去的超市那边儿,你们家亲戚是张晨查问的。”
郭阳松了口气:“问出来什么了?”
“甭管问出什么来了,一会儿专案组的人问你什么,你老实说就行。有什么说什么。我先去买点儿吃的,你醒醒脑子。”
“成。”
“衣服我拿上去了。”寒晨光说着抖了抖手上的警服。
郭阳看了看那件衣服,又看看寒晨光:“成……”
郭阳看寒晨光走了,坐在“房间”里沉思,有些不安,想打个电话给刘伊笑又没手机,站起来转了两圈儿。
张晨转着手里的笔,看着面前的牛二宝是一滴汗没掉,脸不变色心不跳的样子。
“警察同志,我都交待得一清二楚了。”牛二宝理直气壮的看着他,“能定郭阳的罪了么?”
“你交待这些就是为了定郭阳的罪?”
“不是,我是来交待我的情况的。”牛二宝说。
“你的罪你怎么不问问。”
“我是死罪对吧,要不……无期?还是死吧,死了痛快。”牛二宝说,“我早活够了,不想活了。家里一人没有、还没钱,正愁没地方死呢。”
“真想死?”张晨把笔录往桌上一扔,“我们来回顾一下案情。”
“好。”
“你原来和一个叫齐哥的人混,贩卖海洛因,大概是两年前,做案多起。叫齐哥的人去年死了。他的真名你也不清楚。你手里的海洛因一直在家里放着,今年有一个叫郭阳的人和你联系去买,具体的情况你也不了解,只是把你放在家里的毒品一次x_i,ng卖给他就行了。”
“混在洗衣粉里,掩人耳目。”
“是、一共几袋洗衣粉?”张晨问。
“20袋。”牛二宝说。
“里边有……”张晨停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