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只听了宁盛几节课,她就发现宁盛的教育水平是真·高,怪不得万里书院会是四大书院之一呢。
有上辈子应试教育的底子,这辈子练武练出来的耳聪目明,她的学习进度是相当快的,如今识字方面已经没有多大问题,这对于一个六岁的小朋友而言,水平不言而喻。宁盛甚至隐隐可惜过她是个女孩子,但很快又庆幸起来,幸好是个女孩子好吗?不然他哪里来这么可爱的女儿。
“阿容何以这样努力?不如阿爹给你讲讲这沿途的风景如何?”宁盛可不想看着自己女儿这样绷得紧紧的模样。
宁博容也不失望,干脆地答:“好!”
“咦,路上不习字,怎么阿容手上还绑着沙袋?”
悬腕习字是宁博容的习惯,其实最根本为了掩饰她练武需要的沙袋,特地让阿青给做了数十个小沙袋,练武的时候悄悄全部绑上,其余时间则都收起来,只留一个小沙袋绑在右腕上作为掩饰。
女子多半腕部力量不足,所以写出的字娟秀温婉,不露锋芒,宁博容“悄悄”用沙袋悬腕习字的事宁盛开始假作不知,后见宁博容习字进步飞快,这才惊疑,很快就令宁博裕也日日如此练字,甚至让书院中的学子们每日以小沙袋悬腕习字至少一炷香的时间,果然在“书”这一项上大有进益。
“噢,忘记取下了呢。”宁博容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宁盛便也一笑不再说了。
其实古代的路途没有多少风景好看,更别说现在正是初春,越往北走,越是树木凋敝,没有什么景致可看,但是古代也有好处的,至少天空比较蓝,空气很清新,可崔氏根本不允许宁博容坐在马车外面……
尤其是后面几天下起了雨,更是糟糕,官道大多也只是泥道,下了雨简直无法直视,宁博容也就怏怏的,提不起多少j-i,ng神,特别是这些日子天天和崔氏在一起,连练功的空间都没有了,练武的时候觉得辛苦麻烦,这不练了,又觉得浑身不对劲,只得天天静坐一会儿罢了。
直到半月后,马车进了庆和城,崔氏的j-i,ng神状态立刻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阿娘,这便是阿娘的家乡吗?”
“是。”崔氏看着车帘外的街道,眼圈微红,实则她也有多年未回家乡了。
没过多久便有崔氏的家仆来接,因要去洛州奔丧,是以只在崔家住两晚就走。
宁博容对于崔家这种世家大族还是很好奇的,从小家中不过那么几个人,当看到崔家很长的围墙之后,宁博容就有些惊叹了。
“阿妹!”
亲自到门口来接的是崔氏的兄长崔沛,他的妻子李氏一身盛装,就宁博容看,脑袋上的珠翠就够沉的,风格相当华丽,明显不是汉风,却偏于唐时的盛装模样。
崔氏早已打理完毕,她的着装一向低调,今日一身素白的荷花纹镶边襦裙,上套长至膝的深红褙子,褙子上绣以白鹤流云,j-i,ng致极了,单这身衣服的布料就价值不菲,尤其外套的褙子,乃是南方极少见的流羽缎。
发上也不如李氏华贵,梳单螺髻,c-h-a了两支白玉錾花簪罢了,只一双耳环吊着两颗明润的浅粉色珍珠很少见。
“阿嫂。”崔氏与李氏行过礼,方拉着手亲亲热热地进去了。
宁博容却敏感地发现,恐怕自己的母亲和这位李氏的关系并不怎么样。不过,嫂子和小姑子嘛……这个,关系不好也不是什么很稀奇的事,至少她们表面上还是相当和谐的。
回头进去崔氏就带她拜见外祖母,祖父已然去世,当家的自是崔氏之兄,李氏作为宗妇,怪不得如此华贵。
“好、好,这便是阿容吧!”崔氏的母亲姓章,乃是崔沛之妻李氏的隔房姨母,但媳妇再怎么是姨侄女,却也比不过亲生的女儿,连带的看宁博容就格外慈爱。
章氏满头银发,j-i,ng神瞧着却很矍铄,眼睛甚至并不浑浊,一看年轻时就就很j-i,ng明能干。
李氏在外时同崔氏挽着手还露出几分锋芒,待到章氏的寿年堂里,立刻就低眉顺目起来。
宁博容不得不对这些古代女人变脸的功力感到惊叹。
……说实话,家里的环境太简单,这压根儿就不给她围观宅斗的机会啊!更别说参与了,宁家小丫头之间有那么几句口角都了不起了,崔氏管家极严,丫头们都不敢惹事儿,口角两句都怕被责罚好么!
宁博容乖乖拜见了外祖母之后,章氏便指着堂下几个少年少女道:“这位是你大表哥崔靖与表嫂田氏,二表哥远并表嫂殷氏,三表哥礼,然后便是几位表姐,那位是你舅母的侄子李家兄长,都是自家人。”
宁博容立刻拜见各位兄嫂,又有几位侄子侄女拜见她这位小姑姑。
崔氏笑道:“我家阿容若非身体不好,早该带她来拜见母亲。”
章氏立刻将宁博容一把搂过,抹泪道:“我可怜的阿容……”
宁博容:“……”
这说哭就哭的……
不过,她侧着眼看向旁边那几个表哥表姐,三个表哥几乎都比她大了七八岁有余,最小的一个瞧着都有十四五了,最大的表哥崔靖更是长子都比她大了,小家伙不甘不愿地行了个礼叫了声姑姑,宁博容笑得格外灿烂。至于几位未出嫁的表姐,大多也在十四五间,几乎都已订了亲,只一位十二岁的表姐还未说人家,但也未必不是因为她既是庶出,本身容貌又不甚出众的缘故。
至于那位姓李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