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出生一直到现在一定是过去了很多很多年,甚至人类的计时标准都已经发生了变化。

从前的历法是太阳历和月亮历,现在他们甚至连银河系的坐标都说不太清楚了,虽然根据从前的习惯,一天还是被二十四个小时平均分割,一小时也仍然还是六十分钟,但是一月却有了四五十天,白天黑夜的分布也不像是从前那样了。

所以要严谨正确的计算出艾尔维特的年龄,首先就要换算两种计时方式,而对于宴池这种真正的新生代来说,这种脑力劳动需要的知识包含了历史和数学,不是那么容易。

宴池纠结着艾尔维特年龄的计算方式,让自己在机械前进的同时大脑也是满满当当的被占用着,这才觉得耳边艾尔维特规律而缓慢的呼吸声没有那么清晰明显了。

既然八个人的时候他们都相当沉默,那么两个人的现在就只会更沉默。宴池无心打破沉默,只是思考着一系列换算和艾尔维特诞生的确切年份,中间还回忆了一下红龙公开的数据,从而一群机甲爱好者甚至能推测出它的x_i,ng能和续航时间,同时分神想了想不知道如果他的基因检测报告是满足机甲驾驶条件的,能否对他执行豁免。

一般来说是可以的,这种事情有先例。

有的人天生独,不擅长和人相处,也不是好的指挥官,但却能够驾驶机甲,这种情况下打架斗殴甚至曾经危及战友生命,或者有屠杀基因,仍然能够因为自然人机甲驾驶员和人造人一样稀缺而获得豁免,独立执行任务,甚至在日常生活中也有相对的优待。

资源短缺让社会化的丛林法则大行其道,群居的狮子当然是最好的军事力量,但猎豹和鳄鱼也同样有自己的发展空间。

宴池知道这个策略是勒伦奈确定的,就好像现在军部和国会互相牵制抗衡达到平衡的政治局面也是她确定的一样。

这些年比起始终担任实际职务的艾尔维特,作为第一个完美的人造人的勒伦奈,反而很少出现,甚至只保留了一个国会席位,还常年从缺。对于新生代来说,她甚至已经成为了一个象征和传说,而非实际存在。

但勒伦奈还活跃在建国历史上,作为这个国家的伟大母亲。宴池对她流传甚广的言行最喜欢的一条是当年刚降落在新地球的时候,人们要决定建立一个什么样的国家。

银河帝国留存的贵族坚决推举勒伦奈和艾尔维特同时加冕,成为共治皇帝。

说实话,这个提议在当时看来属于情理之中,就是现在也仍然有不少人认为如果皇帝是这两位他们不会反对。

但勒伦奈坚决拒绝,艾尔维特也保持沉默并不接受——宴池始终相信他们在漫长航程之中保持了绝大多数情况下的一致意见,正是人类能够留存至今的最大原因,当然这可能也和他们的诞生年份差距在二十年内并且是同一个实验组设计的有关系——进程就此僵持下来。

最后勒伦奈一锤定音,说出了现在看来仍然振聋发聩的一句话:如果人类发展到了现在,能离开银河系,能找到新地球,能经历一个星际帝国的辉煌和衰亡,仍然找不到比帝制更优秀的政体,那或许我们这些“拯救了全人类”的各位,都可以去自尽谢罪了。

宴池觉得这句话和勒伦奈本人都很酷,不是所有人都能将信任放在民主政体和自由意志上,而非个人英雄的统治上。人造人的寿命毕竟长得多了,而且按理来说他们仍然有生育能力,要维持一个帝国的统治,兴许比自然人更容易些。

最终他们确立了基本的政治制度,以勒伦奈的坚持为基本轮廓,也正是因为如此,虽然勒伦奈只有一个国会席位,但仍然被称作“我们的伟大母亲”。

从感情上来说,她也确实是新人类心中的母亲。

宴池对于勒伦奈的好奇心比不上他对勒伦奈的信任感和奇怪的故乡印象,兴许即使不从子宫出生时间已经很久了,人类还是忍不住眷恋相似的温度。即使只是通过教材和宣传策略,仍然能够唤起这种本能的需求。

而他对艾尔维特的感情,就复杂多了。叛逆的心理一旦从青少年的内心萌芽,很快就会横看竖看都有不顺眼的东西。而宴池看不太顺眼的就是被全军奉为偶像的艾尔维特。客观来说他也承认艾尔维特完全没有德不配位过,无论实力还是容貌都是如此,不过常年生活在对艾尔维特全方位无死角崇拜的环境之中,宴池又正好对偶像崇拜嗤之以鼻,只觉得日子难过,顺带形成感情链接上的条件反s,he,看到艾尔维特的脸就浑身都不舒服。

再加上他盯着艾尔维特的脸找到了违和感,从此想起他的完全对称就浑身发毛,感觉自然好不了,就是见到真人,被他干脆利落斩杀厄里斯的行为震慑之后,心情还是十分复杂,一点也不自然。

他只希望艾尔维特至少不要发现这些,就算发现也别明白。

他要脸。

内心纷乱,面沉如水,宴池正没有头绪,感觉思维怎么又绕回到艾尔维特身上了,就发现附近的悉索声不太对劲。

他看了一眼艾尔维特,对上那双金色眼睛,宴池就知道他也察觉了。这个体型可以是三角羚,也可以是……

宴池的猜测还没结束,就看到一片麻布,他的身体动作要比大脑动的更快,抬手就是一枪。

双管离子枪同时也可以发s,he火药子弹,以备不同需求。

枪法很准,即使情急之中没有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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