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我想盼望着收到邀请函的人一定很多。”

这是实话,不过宴池还在死机中,一个名字写的抖抖索索,差点走神到写错字,艾尔维特倒是很意外他这么说,不过也没有多问,而是简短的回答:“目前来说,没有。”

这俩人其实倒是挺相似的,至少脑回路和说话都是一个模式,十分注重可能x_i,ng和概率问题,回答的可谓是滴水不漏。宴池旁听着,端详自己那个丢人现眼的签名,心想,算是完了,结婚第一天就不太顺,这字太丑了,没脸见人。

签完证书,个人档案更改完毕,他们就可以离开了。

走出去凉风一吹,宴池刚才被围观出来的思想僵化就慢慢缓解了,喘了口气,初步接受了自己的已婚身份,感慨万千的正想说点什么,艾尔维特突然提问:“为什么他刚才要问我结婚仪式的事情?”

宴池默然,思路被他打断,想了想,毕竟是新鲜出炉的老公,打死了那不就守寡了吗,于是很平和的解释:“大家结婚都想收到朋友的祝福,所以举行一个仪式让他们聚集在一起,集中祝福比较方便。”

说得一本正经,其实也确实就是这么回事,艾尔维特大概明白了,十分孤家寡人的评价:“我不想让其他人来祝福,我不需要。”

顿了顿,想到似乎还要考虑宴池的需要,于是就征求他的意见:“你呢?”

宴池结婚之后膨胀上天,整个人都膨胀成了松软的云朵,翻了个白眼无比流畅的回答:“算了吧,我第一怕被你的崇拜者打死,第二,莫里斯和黛伦都不知道现在在哪里,泰坦他们好打发,不搞这个仪式也行。”

实际上他现在内心还是充满了不可置信和逐渐复苏的骄傲,与其搞这个他注定潦草应付的结婚仪式还不如好好和艾尔维特待在一起缓缓,今早接受现实。

虽然是真心话,没有半分逢迎孤家寡人艾尔维特的意思,但显然艾尔维特对这个答案十分满意,点头:“我也只想和你待在一起。”

宴池瞪眼:“你怎么知道我想的什么?!”

新婚之夜,宴池有很多槽想吐,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想了想,大概也就是艾尔维特体力真好的老调重弹,于是忍了,第二天早上爬起来送艾尔维特走。

他身体毕竟有个新长出来的脊椎,柔韧程度比以前好,这不仅体现在夫夫生活之中,也让他恢复体力好像快了些,至少早上起床身体没有什么不适,就是心里有些五味陈杂。

和艾尔维特聚少离多他倒是也习惯了,自己生活的不仅充实还十分忙碌,但毕竟才刚结婚,艾尔维特晚上抱他抱得紧的像是要合二为一,现在穿好衣服就走,落差实在太大了。他看着艾尔维特穿衣服, 很有一种把他衣服扯烂让他没法出去的幼稚想法,坐在床上看着艾尔维特,十分委屈巴巴。

要是刚开始的艾尔维特,读脸技能就不会有现在这么好了,大约是做不出来合适的举止的,可现在他毕竟已经脱胎换骨今非昔比,不是过去的艾尔维特了,于是走过来摸了摸他的后颈:“我也舍不得你。”

啧,甜言蜜语倒是一套一套的疯狂输出,可宴池心里的不高兴也不是这么容易被打消的,抬手抱住艾尔维特的腰不说话。

于是头发又被摸了摸。

他要是不哄不劝,其实宴池可能自己难受一下就过去了,但现在艾尔维特如此人x_i,ng化,善解人意,就让他觉得更难受更委屈了。形势晦暗难明,不知道什么时候的哪一次相见就是最后的见面了,要洒脱的离开,那就不可能了。

艾尔维特也默不作声让他抱了好一会,干脆把他扯起来又亲了亲。

宴池头一偏躲开,声音还有些沙哑:“你走吧。”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么纠缠着其实什么都不能改变,不如狠狠心,他走了难过的劲儿过去了也就都好了,反正宴池接下来的工作也绝对不容易。艾尔维特却叹了一声,又摸摸他的头:“那你亲亲我。”

宴池也说不上来怎么回事,他这么平平淡淡的要求一声,他就有些忍不住想哭了,可想着这样也太不像话了,于是硬忍着,清了清嗓子:“你走吧,我会好好的。”

他意识到其实艾尔维特也知道他的担忧,也明白他们两人之间死亡概率最高的肯定是宴池,无论是位置还是关系,宴池绝不会容许让自己看着艾尔维特死在自己前面的,他的r_ou_体就是艾尔维特的最坚强的防线,因此如果是真的离别,那也是艾尔维特目送宴池。明白这一点,要艾尔维特轻易的离开,也未免是高估了他的无情。

要是别人,兴许艾尔维特还不至于这样,可宴池的不同不言自明。

那句千万不要死似乎已经被说出口,两人对对方的期许都彼此明了,似乎已经没有什么话好说了,宴池终于转过头来在艾尔维特嘴唇上亲了亲,又埋进他怀里深深呼吸。

他现在一样说不出艾尔维特身上的味道到底是什么味儿,可是天长日久,这幽微曲折的香气也弥漫进了他的身体发肤,似乎是沁入灵魂的羁绊,无法斩断,永远存在,即使离开艾尔维特,那关系也始终存在于双方心里。

宴池心想,人不能要求太多,尤其是在这个时代,否则就会失去一切。他已经有了梦幻般的现实,即使要让他为此付出代价,他也甘之如饴。

一瞬间的快乐能够抵得过彻骨的痛苦吗?

如果是你的快乐就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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