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欢长睫低垂,反握住陆简修的长指:“你要再酝酿下去,我现在就哭给你看。”
抬起她的小下巴。
果然看到她眼眶红了。
陆简修无奈:“这么容易哭?”
“刚生完孩子的女人情绪都是很饱满的,你们男人不懂。”盛欢推开陆简修,自己擦了擦眼尾渗出来泪珠,然后一本正色看着他:“说吧,不说不准抱我。”
两只小手抵在陆简修的肩膀上。
不允许他靠近。
怕折断老婆这纤细的小手腕,陆简修乖乖的停在原地,收住力气,既可以让老婆的手心贴在自己肩膀前,又没有压着她。
陆简修嗓音低沉,诉说着他不曾跟旁人提及过的过去。
他两三岁的时候,爷爷奶奶常居欧洲,负责分公司的展开,带着个孩子很不方便,而父亲母亲心里只有彼此,将他丢给保姆带。
家中保姆经常将他一个人关在房间里。
甚至带他的已经十几岁的孩子来欺负他。
从一开始不反抗,到后面的反抗,让他心理出现毛病。
偏偏家里人没有一个在意他的。
就这样长到了十几岁,他对外界越来越漠然,还是陆言珩发现他的问题,在一次跟那个早就被长大后的陆简修辞退的保姆的儿子带人打斗中,为了保护陆简修,陆言珩小拇指受伤严重,再也无法拿起手术刀。
加上那次让陆简修的躁狂症彻底激发出来,陆言珩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心理学。
重新开始。
自那次后,陆简修基本上躲着陆言珩。
感受到撑在自己肩膀上的小手松开,陆简修在她开口之前,将她拥入怀中,嗓音低哑:“其实,我是愧疚。”
盛欢手软软的落在陆简修腰旁,听着他低哑的声音,压抑的话语,慢慢的慢慢的收紧放在他腰旁的手,僵硬的身体也软绵起来,另一只手插进他的发丝中:“乖。”
以前是陆简修哄盛欢,现在盛欢愿意哄着他。
盛欢轻轻的说:“以后有我。”
本来半抱着盛欢的陆简修,手臂如铁,将她狠狠地箍住:“不准离开我。”
盛欢泪中带笑:“看你表现。”
她对男人的心疼,唯独自己知道,决定要好好对他,用她的所有爱,将他年幼时候的黑暗过去带来的后遗症,全部消除掉。
夫妻两个小声说话时,陆言珩与助手还有奥尔斯医生已经下来了。
盛欢耳尖的听到他们下楼声音。
慢慢推开陆简修,盛欢小脸发红,在他耳边轻声提醒:“小叔叔他们来了。”
陆简修眼底划过一抹可惜。
又被陆言珩破坏了。
呵,等陆言珩有今天时,他肯定要‘报复’回来。
陆言珩并不知道自己被大侄子记仇在小本本上了,下楼时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抱在一块,闲闲调侃:“直升机在外面等着了,你们要抱,回家抱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