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赖麻子站在那半天没回过神来,他娘的臭娘们儿,竟然把他儿子给弄死了?
他头个媳妇儿之所以被他失手打死就是因为她不能生,他心里憋着口气,有点不顺就打她出气,骂她是不会下蛋的母鸡,那次喝了点马尿,下手重了点把人给打死了,他也没能有个后代。
他早就想要个孩子了,这好不容易有了,程安安这个小娘们儿竟然给打掉了!
老赖麻子气得不行,冲进病房也不管程安安是不是还昏迷着,大巴掌就煽了过去。
程安安原本在昏迷中,脸上的痛意唤醒了她的意识,她睁开眼睛一看,就看到老赖麻子一副要吃人的模样站在那,她惊了一跳,随着意识回拢,她想起了打胎的事情,四下一扫,见自己躺在医院,顿时就明白了老赖麻子为什么这副模样。
她顾不得刚手术后的虚弱,掀了被子跳下床去拉老赖麻子,“赖哥,你听我说……”
“说你娘,小娘们儿,你骗得老子好苦,你跟着老子是图老子的钱是不是?竟然背着老子打胎,那是个儿子,老子的儿子,你有什么权利杀死他!”老赖麻子一把将她甩在床上,气得大骂。
他为人虽然不怎么样,但对自己的亲骨肉还是看中的,他甚至还想过,要是程安安能为他生下一儿半女,他就抛开那些破事娶了她,可是程安安是怎么对他的?
程安安倒在床上,扯到伤口,痛得她脸都白了,她站起身还想辩解,可是老赖麻子的脚踹了过来,她躲逼不及生生受了,痛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老赖麻子出了气,把她扔在卫生院就走了。
程安安滑落在地哭得伤心欲绝,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她这么倒霉,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荣楚并不知道程安安的事,他少有去镇上,就算去了也不一定能听说,镇上虽然不大,但也是好几个生产队共同赶集的地方,人流量还是很大的,他只是奇怪,都过去几个月了,程安安也没来找事,但程安安不来惹事他还轻松些,便没再管她。
转眼就到了方媛要临盆的时候,荣楚开始卖力把事情提前做完,以防方媛随时生产,他也好随时抽身去陪产。
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方媛过了预产期都没有动静,倒是让他白忙活一场了。
这日,他照例来到队委,正准备写申请买肥料的报告,有邻居匆匆来叫他,“荣干事,你媳妇儿要生了。”
“啊?我这才刚从家里出来,我走的时候她还没反应啊!”荣楚豁然起身,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邻居大婶笑说:“你前脚一走,她后脚就发动了,这会子你爸妈已经陪着她往镇上去了,托我过来告诉你一声,荣干事,你也赶紧去!”
农村生孩子一般是在家里生,找个有经验的媳妇儿接生,生完后再给几个鸡蛋或者两斤糖作谢礼,鸡蛋和糖在这个时候都是金贵物,很多人都挺乐意帮这个忙的。
方媛快到预产期时就有不少生产过几个孩子或者有接生经验的妇人到方家打听情况,以方家的条件,谢礼一定丰厚,但方家疼闺女决定让方媛去卫生院生,大家伙才歇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