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见那个纤细的身影在厨房瞎忙活着,一颗心终于是安定下来了。
苏茶在煮小米粥。
“你醒了啊,”苏茶听见动静转身朝他笑的好看,“你昨晚肯定喝酒了,小米粥养胃不是。”
小米粥养胃,是以前余年的管家告诉余年的,后来余年就经常亲自给苏茶熬小米粥,他每次都骄傲地对苏茶说,他顾余年别的不会,小米粥熬的最好。
苏茶想起这事来,又轻轻地笑了,温暖轻柔像是四月里的柳絮。
顾木棉抑制住自己想要把那个人揉到怀里的冲动,走上前说,“我来吧。”
“合欢”跑过来蹭了蹭两人,苏茶把它抱起来站在顾木棉身边看他熬粥。
清晨最美好的事,不过是睁眼能看到最爱的人。
电话铃声响起来的时候,顾木棉正在盛粥,苏茶拿过他手里的碗说:“你去接电话,我来吧。”
电话是个女生,苏茶愣了一下,盛饭的勺子歪了歪,悉数洒在手上,烫的他本能地把手里的碗一扔,“啪”的一声,碗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顾木棉接着电话扭过头看着他,苏茶连忙俯下身子去捡那碎片,锋利的碗片一下子划破了手指,
苏茶蹲在那里,一瞬间愣在那觉得自己狼狈的很。
顾木棉走过去,同他一并高的蹲着,苏茶这下子听清了那个女人的声音,是林花仪。他一下子慌忙想要站起来,顾木棉抓过他的手,含在了嘴里。
“你知道吗,唾液能止血。”
小时候苏茶被玻璃杯脆片划伤的时候,余年是这么对他说的,说完以后,便含住了他的手指。
温润的口腔和柔软的舌头一如今日。
苏茶一颗慌慌张张狼狈不堪的心又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顾木棉嘴里含着苏茶的手指,模糊不清地朝电话里“嗯”了声,柔软的舌头划过手指,惹得苏茶颤了颤,忙抽出了手指。
电话里林花仪觉得顾木棉的声音不对劲,问了一句,“你在干嘛呢?”
顾木棉淡淡地说了“疗伤”两个字就把电话挂了。
“小棉……”
苏茶话还没有说完,顾木棉便拉着他站了起来,用凉水轻轻地冲洗着他的手腕,白皙如玉的手腕上一片通红,顾木棉沉着眸子,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底的心疼,说道:“以后这种事,还是我来吧。”
“你这是在嫌我蠢吗?”
苏茶好笑地说着,气鼓鼓的话却没有半点责骂的意味。
顾木棉没有说话,给他擦了擦手腕,又拉着苏茶去了他的房间给他找药抹上。
看顾木棉翻箱倒柜找的麻烦,苏茶忙说,“不用找药了,一会就好了。”
顾木棉依旧没有说话,也不听他的话。
苏茶看他爬到了床底,吓了一跳,合着顾木棉的东西都藏到了这里?!
顾木棉从里面拿出一个医药箱来,全是跌打损伤的药,苏茶一下子笑了出来,“你说你老是感冒也不给自己买点感冒药,怎么全部都是这些止血化瘀的药。”
顾木棉拉过他的手,挑了个药膏给他抹上,他抹药的时候睫毛垂下来,只能看见高高的鼻梁和因为习惯,认真的时候总是喜欢抿成一条线的嘴唇。
他说,“是因为你经常划伤跌倒。”
药膏清凉,混着他的声音,从肌肤传来的感觉让苏茶心里胡乱跳了几下。
苏茶伸出另一只手按住顾木棉扭成“川”字的眉毛,笑嘻嘻地说,“那我没来之前呢?”
我没来之前,这些药,是给谁用的呢?
“你没来之前,这些药一直是不见天日的。”
顾木棉说的没错,从十六岁开始,他就备着这些药,过期了再买,买了再过期,十年来,一直备着。
苏茶的手愣了下,然后用不着调的话说,“你这木头脸还挺会撩妹的,我才不信呢。”
你说你不信,为什么眼里泛着水光。
顾木棉给苏茶抹完了药,便对他说,“你在家里先吃着早饭,我一会就回来。”
说完他便急匆匆地找衣服穿。
“你是要去找林花仪吗?”
“她昨天晚上因为我扭伤了脚腕,今天还不能走动,我去照顾一下她。”
顾木棉边穿衣服边说着一大长串的话,连苏茶都惊讶,是特意为了解释所以才说的吗?
苏茶笑的温柔,拉住他的衣角说,“我也要去。”
顾木棉扭头看了他一眼,说道,“好,你去换件衣服吧。”
“换什么换?不用换了。”
见那个女人不用穿的多好。
顾木棉盯着苏茶宽大的一扯就可以露出半个胸脯的衣服,抚了抚额,帮他往上拉了拉衣服,说道,“你还是去换件吧。”
苏茶别扭地拽了拽自己的衣服,勉强算是同意了。
过了一会,两人才收拾好。
“小棉,我们打的去吗?”
顾木棉不爱出门,车他也用不着,所以也没有买,苏茶本来就是暂住,也没有车,所以这几天一直在打车。
“不是。”
顾木棉回答道,
“嗯?”
苏茶摸不着头脑,完全不知道顾木棉心里什么打算。
他看见顾木棉领着他到了车库,心里一阵窃喜,刚准备大喊“小棉你不会是有车吧!”,接着就看到角落里两辆自行车在那,孤零零的,看起来凄惨的很,于是出口的话便变成了,“我们骑这个去?”
顾木棉十分认真并且严肃地点了点头。
就这两辆车,还是顾木棉以前参加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