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心自己,保护自己,信任自己,随便抽出其中的一条都不应该放在楚渊的身上。她是个军人,有自己的责任与担当,关心的程度超越了一般并肩作战的队友,保护自己时能与全世界作对,甚至于好几次都能将自己与队友的性命安然交到自己的手中。
当林惊蛰将这些条条框框都分析了一遍后,发现自己总算是明白了艾利尔的话,在楚渊的认知层面,林惊蛰自己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她与他们所有人都一样,有思想有喜怒,有思考有悲欢。她偶尔会有一些不一样,这些不一样可能是林思季造成的,但是除了这些不一样以后,她没有哪里和正常人不同。
林惊蛰突然有些受不住这样的看待。
这与研究所里的研究人员的目光不同,研究人员将她当一件实验品来看待,冷漠淡然地报着每一项基本数据,利落地扎针开刀做手术,她是一件任人摆布的残次工艺品,只能安静又顺从地躺在实验桌上。而研究所里的“惊蛰”来看她的目光更是不同,那种没有神采,单单只有空洞的两只眼珠的注视只能说是摆设,并不是关注。
唯有楚渊落在自己身上时的目光是不一样的,带着笑意的,带着恼怒的,带着惊慌的。
各不相同。
“惊蛰,上车。”
楚渊冲着林惊蛰遥遥叫了一声,这才收回了林惊蛰的思索,后者快走两步跟着楚渊上了车,坐稳后还微微觑了眼正大剌剌瘫在自己身边的楚渊。
“我们得尽快在天全黑下来的时候找地方休息,否则天一黑,有什么就都不知道了。”
楚渊在兜里掏了半晌才掏出一小盒子薄荷糖递给了林惊蛰。林惊蛰顺手接了过来,倒出几粒摊在掌心里,另一只手翘起三只小尾尖,掐着两个指头挑了一粒放在了舌尖上。
薄荷的清凉味儿顿时从舌尖往浑身蔓延,林惊蛰忽而翘起了嘴角。
艾利尔开车,从军区出来本来也就是个荒郊野外,直升机倒也没开多远,半路便在高速上紧急降落,他们寻了个较偏远的地方,有几户落在半山腰的别墅,是个避暑胜地。此时正是炎炎夏日,危机爆发的时候正是游人往避暑胜地里挤的时候,艾利儿直接将车开到半山腰上,挤进了车堆里,拿着枪崩了靠近的每一个活死人。
虽然里面的活死人数量可观,但好歹是在半山腰,没有成群结队的活死人潮往这里挤,只要搞定内部丧尸,便足够他们做休整。艾利尔领着人倒是轻轻松松就攻破了这些半山腰上没接触到外部尸潮没能得到进化的活死人群,带着楚渊林惊蛰大摇大摆地霸占了其中最华丽的一栋别墅,楞是毙了里面的活死人,将尸体脱出去扔到门外,将门窗紧紧关上锁死了。
楚渊倒也不客气,拉着林惊蛰上楼,选了超大的一个房间,还没等艾利尔开口,便将门砰地一声关上,将艾利尔准备开口的话全都拍在了门外头。
这个房间还真有点大,里面有个独立浴室,楚渊探头一看,眼睛都亮了起来,吹着流氓哨便开始脱衣服。
林惊蛰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哪晓得楚渊一个回头冲着林惊蛰微微扬了扬下巴,极为色|情地眨了眨眼睛,开口的话却有些糙。
“又不是没见过,咱们不早坦诚相见了吗?”
说完她跳进了热水中,“老子臭得快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