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是她此生最想见的人,是她一生最深的牵挂,而她,算什么呢?
纳兰清悄然退出,心里隐隐发疼,酸楚感蔓延全身。许是隐瞒身份的原因,云栖宫的宫人都被屏退在殿外,除了元熙和怀柔,谁都不能靠近。
阳光透过云层洒落而下,原本寒冷的皇宫,忽然温暖起来。纳兰清仰头远眺,强光刺目,她遮住双眼,还是无法释然时不时袭上心头的痛感。
既然云瑾安全了,是时候去查鼠疫之事了,既然直接针对云瑾,不是国仇就是家恨了。纳兰清找到离若,想看此事进展如何,同时他也让拾寒参与其中,冀都和皇宫许多事情她并不知晓,或许牵扯过去也未尝可知。
“你是...”离若看到纳兰清真容时,惊诧不已,“纳兰家主?”
她没有易容,也不想再带着面具在皇宫行走,“我还是阑清,离大人,鼠疫之事可有进展?”
“阑大人?”离若想到纳兰清身手,顿时明白了所有,想必太后定然知道她身份也没有计较,那他就不便多问。
作为大内第一高手,统率十万御林军,离若也有着自己敏锐的洞察力,他微微作揖,“下官倒是查到一些蛛丝马迹,可尚未捋清思绪。”
“哦?”
“阑大人随我去一趟云栖宫后的小溪看看。”
离若本是从宫外河流开始调查,顺着皇宫水流,看老鼠浮尸会最终漂向哪里。那些老鼠经过太医院尸解发现,是人工喂养,不仅如此老鼠本身就被喂了毒药,激发一种病疫,等到死后尸体发臭,便会通过水流、空气等方式传染,从而造成鼠疫。
“阑大人,这溪水的流向,从西园至文殊院,经由云栖宫最后至承阳殿,此人定想给皇宫制造祸事,但他能将老鼠死尸送至云栖宫,定是皇宫里面可以自由行走之人,必有官阶。”离若娓娓分析,纳兰清却陷入沉思,尤其在听到文殊院时,心中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纳兰清不语,眉头蹙得更深,可千万不是她猜想的那般才是。
“不仅熟悉皇宫还有着不错的身手,可以避过侍卫趁着我们都在承阳殿时,声东击西,悄无声息地在云栖宫做手脚,此人应该是要害太后。”离若也只能查到此,尚未发现任何可疑之人,实在无处着手。
经过审讯,那天送老鼠尸体的小太监,也没有跟太医院说清,那些人都当成一般老鼠给处理了,根本不知会引起这么严重的后果。
“离大人,我在宫中时日尚短,敢问太后曾经可有得罪过何人?或者说与谁有过节?”如果不是国仇,只能是家恨,如果是家恨,针对云瑾的话,便不难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