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的会静候主上归来,保护好太后。”拾寒并未领会到纳兰清之意。
“本尊不会再回来了,但你还不能离开,这宫里必须要有纳兰家的人,护佑着她。”纳兰清的目光始终落在云瑾离去的地方,没有收回。
“主上??”拾寒惊愕地望着她,他被主上抛弃了?“小的,小的是纳兰家的人,不是皇宫的人,主上您不要小的了吗?”
拾寒急得都快哭了,他这一生只认纳兰清为主子,能够在皇宫这么久,还不是因为主子在的原因。
“怎么?你这是想抗命?本尊又没让你一生在此,只是这几年而已。”纳兰清语气透着威严,拾寒仿佛看到了她坐在家主尊位上,高高在上,傲视一切。
曾经他一度觉得纳兰清在这皇宫当女官,失去了自由和本心,为了云太后更加渐离原本属于她的生活。
如今他,终于看见纳兰清曾经的姿态,好似又回来了。
“小的,小的...”拾寒就算万般不愿意,也不敢违抗纳兰清的命令,只得俯首,“小的遵命。”
雪花漱漱,寒梅自开。
云瑾望着桌上的奏折,出神。
许久,她都没有动弹。
“太后,该用膳了。”怀柔将午膳端至她跟前,怕她大病初愈没有胃口,便配了清粥和可口的面点。
那粥碗上飘着一层浅浅的红晕,似是梅花凌寒而开,闻之竟也有淡淡的梅香。那面点亦是雕刻成了梅花状,恍若枝头采下的新梅,含苞待放。
“这是她做的?”云瑾见这午膳别致,便觉得只有纳兰清才能做出这等膳食来。
“是奴婢做的,太后您这样说,是不是代表奴婢可以出师啦,阑大人的梅花、桂花、兰花的木雕还真是栩栩如生呢。”怀柔略显兴奋,自己可是名师出高徒,竟然连太后都辨不出是谁所做。
“什么木雕?”
“就是阑大人亲自雕刻的花状,她教奴婢将面点做得秀色可餐,奴婢今天斗胆尝试了,总算没让阑大人失望。”
云瑾微微蹙眉,“她何时教你的?”
“这几日一直在叮嘱奴婢,如何注意膳食,体寒如何调理,体虚如何做药膳,还提醒奴婢注意您晚上是否能够安睡好,给奴婢好几个安神汤的方子,甚至如何点香,何时点,点多久,都有考究,奴婢怕记不住,都让元熙用笔记下来了。”
云瑾苦笑,都要走了,何必还为自己做那么多,真是不值得。
“哀家吃不下,撤走吧。”
“太后....”怀柔噘着嘴,她做了一个时辰呢?太后还是这般没胃口,难道因为不是阑大人所做,她便吃不下么?
哎,可是她只能照做。
“太后,阑大人求见。”
云瑾的心微微一疼,她等待的事情终于来了吗?五天了,纳兰清不见人影,是不是在做离开做准备。云瑾正襟危坐,想让自己看起来一切如常,做好面对一切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