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清寒,未能冷却街边叫卖小贩的热情。清河边上,星星点点的积雪,铺撒开来,美不胜收。
紫云阁依然如故,楼阁间点缀着生机勃勃的翠竹,几个奇形怪状的石头,簇成精巧的假山。观望台前,四周用锦缎遮住,只留着能够看到古戏台的窗口。
上一次刺杀事件惊魂未定,此次云瑾出行,离若亲自陪护,上百名大内高手隐匿清云楼四周。
掌柜不敢怠慢,烹了一壶上好的龙井,准备了最精致的点心后,便退出了厢阁。云瑾本就喜静,来这里不过睹物思人,她知道纳兰清不会在这里。
可因为这里是她亲自参与经营与开业,便觉得很亲切。
只要与她有关,看到都觉得开心,这是云瑾这些日子里唯一的快乐。
有关清云楼的回忆,似乎很遥远,唯有那张“卖身契”,还留在自己身边,也成了她唯一的念想。
仔细想来,纳兰清留下的都是回忆,却是没有什么实物。而纳兰清却带走了云瑾曾经的那副画和阑清的名字。
清云楼还是以前的清云楼,可却冷清了许多。明明台下络绎不绝,明明四周一片喧嚣,云瑾还是觉得心很凉,周围的一切好似都与自己无关。
她的世界,空了。
古戏台上,节目层出不穷。每天会上演不同节目,而今天恰好赶上了老录说书。
只见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走上台,他左手执扇,右手拖壶,潇洒地坐在戏台中央。他轻抿茶壶,捋着下颚胡须,向台下扫了一眼。
“今天讲什么啊?老录。”台下有人开始哄闹,老录这个名字也是爱好说书者给他取的绰号,总觉得他通晓天下事,无论真假,说起来头头是道。
“今天啊,老朽要跟大家说说一个传奇的女人。”老录说完将茶壶放下,站起身,折开纸扇,准备进入讲说阶段。
“谁啊?”
“我朝第一富贾纳兰氏家主,纳兰清。”
云瑾并不喜欢听人说书,听书不如看书,何况实在太吵,她也不想继续坐下去。可她刚想起身便听到纳兰清这个名字,本来已经站起身,又坐了回去。
“这个老者,竟敢说家主,也不知会说成什么样子,是真是假。”元熙也觉得惊喜,想听又怕那老者说什么令云瑾不开心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