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行刑者的一声大喝,“行刑,祭亡者!”数十万大军齐齐举起手中的武器,全军的气氛骤然变得肃穆庄严。
噬灭阴火落在素女宫的人头顶,在点燃它们头顶的魂魄的同时,将体内的魂魄往头顶的火焰吸去。被行刑者因魂魄的生生地抽动扭曲而变得痛苦不堪地跟着蜷缩,但因为被捆束得牢牢地难以挣扎开,在剧烈的挣扎中,皮肉深深地扎进了行刑链上的倒刺铁钩中,又再被拉开,被割得浑身上下鲜血淋漓,但因为魂魄过于痛苦盖过身体的痛意,使得他们仍在挣扎。
挣扎中,他们的伤口被刮得血肉模糊,露出骨头,锋利的钩子和倒刺深深地扎进骨头里,连骨头都划开了,血,混着骨髓和碎肉淌下,落在地面的祭祀符纹上。原本黯淡的符纹亮了起来,若有若无的带着古老韵律的苍凉之音从符纹中飘散出来,一起弥漫开来的,还有那些经过符纹提炼后溢散出来的血气。
素女宫修士一生修行积累的灵力和凝聚在体内的精华皆被符纹提炼,最后化作血光飘散向矗立在四周的大军中,化作滋养他们的力量。
这是一场祭奠亡者的祭祀礼,同时也是为即将出征的大军进行洗礼祭奠。
之后的战役,有人会国功封侯拜将,但还有人会为此战死沙场,或许是烟消云散,或许会是有残魂尚存躲避在盔甲或护身法器中,被战友找到,从新修炼。
天灯点得很慢。
被行刑者的在挣扎中,身上的血肉被行刑链上的倒钩挂刺削光,变成骸骨,修士命长,内丹腑脏未伤,人还活着,伤口还在往外长着新肉,新长出来的肉又被削掉,观刑者只看到鲜血淋漓的尸骨在挣扎,身上不断地簌簌长着新肉又刷刷地落到地上。最终,直到他们的灵力耗尽,魂魄被烧烬,内脏、骸骨尽皆干枯成灰,在阴风中被吹散,一切才告终。
星月宗的人和王二狗的人,早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但无论是求饶还是挣扎都是徒劳。等待他们的是一批批被押上刑场,一批批地被执刑。
一直以来,龙池以为的杀人不过头点地的认知被颠覆。
她不停地扭头看向南离九,看到的只是面无表情地脸,以及一双幽深读不懂情绪的双眼。
行刑完毕,广场上充斥满血腥气,待血气被大军吸收,各路大军在各自的统将的率领下有序地撤离。
南离九缓缓转身,迈步离开,她走了几步,没见龙池跟来,扭头看向龙池。
龙池问:“是不是太残忍了些?诛首恶就可以了吧。”
南离九淡声说:“对罪有应得者,我没有仁慈之心,更不会去奢求他们会弃恶从善,或者是能将功赎罪……也不会认为只让他们不能再为恶就够了。”她的话音顿了顿,说:“有些人做出的事万死难恕,那么其结果也必然是他们承受不起的,不要妄想能够求得善终和死得痛快。”她的心情不好,不愿和龙池多说,迈步朝着前面走去。
她去到关押修士的地方。
那些修士是被王二狗派左使军逮走的在宝相城中的各宗派的修士,以及实力强大的散修。
王二狗以宝相城献祭,自然会遭到这些实力强大的修士阻扰,是以先下手为强,在献祭前,抢先发起了袭击。在宝相城中建立分堂、分舵和据点的各宗派势力,以及散修势力遭到惨烈打击,有些战死,有些被俘,因为宝相城被封,几乎无人逃脱。
在南离九攻进城以前,有些修士惨遭折磨和荼毒,更有些修士被做了菜,但因为宝相城沦落时日尚浅,再加上大军来得及时,王二狗及其部下忙着为撤离的事打包家当,邪隐的手下也忙着掳虐更多的财富,没顾得上享用,使得大部分被俘的修士都还活着,被关在奴牢里。
幽冥堂的修士攻下鬼窟后,并没有把他们放出来,而是等着南离九来处置。这些修士的数量众多,可以说是牵涉到修界各宗派,他们不敢妄动。
幽冥堂向来很注意隐藏鬼修大军,他们在发现这些修士后,就没有鬼修露过面,只派幽冥堂那些能够公然出现在阳间地界的修士把守奴牢,等待南离九到来。南离九没来,他们也不敢擅自作主放人,这些修士中不乏实力强大的归元境大修,一旦脱困得自由身那自然是要找王二狗和其残余势力算账的,其中又有跟玄女宫不和的势力的人,被放出来肯定是要一探鬼窟的。
南离九来到奴牢,自身强大的气息释放出去,同时将天星盘铺展开,把所有岔路都封得严严实实的,只留一条通往鬼窟外的通道给他们。她清冷的声音在奴牢中回响:“宝相城以及太极山鬼门由我接手,大战在即,恕不招待诸位,请即刻出城,擅自留下者,格杀勿论。”她说话,便下令让看牢奴牢的修士把牢门以及缚住众修士的锁链,将他们放了。
有很多修士出来后,默默地向南离九行了一礼,道谢后便顺着唯一的通道离开。
亦有些娇生惯养靠山强大的修士忍不下这口气,认出龙池这个妖宗少主后,把王二狗这个妖宗左使干的事怪到妖宗身上,直接冲上来找龙池算账。
南离九用天星盘当场把人剁碎,扔回到那人同门身边,同时发出警告:“拦不住自己同伙的,你们也不必再活。要与妖宗开战的,本宫奉陪到底!不领情,还想找麻烦的,尽管留下。”她当即又下了条命令:在场这些修士,有一个算一个,全部交了赎金才能放人,交不出赎金的,当他们立契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