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一咧嘴,偷偷对男孩挤了挤眼。
小男孩瞪大了眼睛。
张平吃吃笑了出来。以他如今在宫里的身份,敢这样与他嬉笑的人几乎没有。看着孩子完整保留了属于赤子的那份天真和天不怕地不怕,他心里还是很喜欢的。看来王太医相当珍惜这个孩子呢。
王太医睁开眼睛。
小男孩连忙装正经八百样。
咳,王太医大致也能猜出张大公公因何发笑,也不想当面斥责他那不懂事的小徒弟,掩饰了一下道:公公这病大概是因为c劳又受凉所致,这两天天气乍暖乍寒,也是最容易生病的季节。除了流涕以外,您还有什么症状出现?多久了?
没多久,早上起床还好好地,就是觉得有点累。以前我很少觉得累过,尤其现在不打仗了,更是没觉得有什么好累的。上朝的时候觉得头有点晕,下朝回来就开始流鼻涕,上颚那儿也疼得慌。太医,您说我这病会传染吗?
王太医会意地笑,让张平尽量把嘴张大,又让他吐出舌头看了看。
您是担心传给皇上是吧?在下给您开两服药,最近五天您暂时不要接近皇上,五天后您再来在下这里,让在下看看您的病好清了没有。
五天?
是。呃,也许不用五天,公公您身体强健,也许只要两三天即可痊愈。王太医以为张平不愿离开皇帝身边那么长时间,连忙改口道。
不是,我是觉得五天是不是太短了。不是说一个人平时不生病,但一生起病来就没完没了的吗?您不觉得我这病至少也会生个一两个月?
这……这也不是无可能。王太医显然弄不清张平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能顺着他的口风说。
要一两个月?
是。……啊!微臣参见皇上!可怜王太医顺口答完才觉得声音不对,抬头一看,吓得立刻离座跪伏于地口呼万岁,同时还没忘了拉他那个小徒儿一把。
认真说来,王太医还是第一次见到平武帝本人,但那一身龙袍,加上那副身材和独特的面容,想让人认不出来也难。
王太医心中忐忑不安,他在宫里已经待了近三十年,对于这位被人暗中称为丑皇的平武帝的童年还是有点了解的。虽然他们之间并没有直接的冤仇,但他们这些太医从来没有重视过这位曾经的丑皇子也是事实。他别的不怕,就怕这位皇帝心中对他们这帮太医存有意见。
平武帝可不知道王太医心中这些弯弯绕,就算他知道,现在他也没心情去理睬这些事情。比起惩罚那些过去或落井下石、或冷眼旁观的人,他宁愿让他们一天到晚胆颤心惊。
张平不是说过吗?最折磨人的刑法就是自己吓自己、让他永远都不知道惩处在什么时候来、会是什么样的惩处,就这样让他们惶惶不可终日就是最大的惩罚。
皇帝老大的心情明显不是很好。张平可以一路奔过来,他可不行。让一干人等留在御药房外,也没让人宣,就是为了听听他家张大太监病成了什么样。好巧不巧,就给他听到了最后一句。
平身。朕问你,张平的病要多久才能好?
王太医从地上爬起,犹豫一下。他要怎么回答最好?想了想还是如实回答了。
张公公底子不错,现在只不过感染了一点风寒,只要注意保暖和调理,再服一两贴药,就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也就是说他这病没什么,是不是?
这……,虽然是小病,但也不可大意。尤其……
尤其什么?皇甫桀真的没想要用这么冷的声调说话,但控制不住也没办法啊。
王太医身体有点微微发颤,这位也没对他说什么、更没对他做什么,但他就是止不住打从心底害怕。
尤其张公公在陛下身边侍候,这小病也大意不得。
平武帝这下是真的皱起眉头了,瞄了瞄眼望屋顶一脸无辜的人,道:你开药吧。
是。王太医赶紧回到桌后准备方子。他的小徒弟也很乖巧地帮他铺纸磨墨。
王太医,张公公开口了。
张公公有何吩咐?王太医抬起头。
您看十天比较妥当吧?
是。王太医不停地告诉自己,少说少错。
张平非常恭谨地走到离平武帝五尺远的地方躬身道:启禀陛下,奴婢该死,以后这十天不能侍候陛下,还请陛下恕罪。不过,奴婢会安排好侍候您的人,您无需太过担心。
皇甫桀也不开口,等张平抬起头,这才伸出食指勾了勾。
张平很镇定地摇摇头。
皇甫桀继续勾了勾。
张大公公依然摇头。
张平。
奴婢在。张公公作谦卑壮。
谁允许你生病了?你还知道要侍候朕?那你怎么敢生病?
这能怨我吗?张公公诚惶诚恐:奴婢知罪。
嗯。
平武帝这声不y不阳的嗯声没吓着张大太监,倒让一边开药方的王太医开始暗中为张平祈福。人都说伴君如伴虎,张平这个红人怕也不像外面人所说的那样风光。就连生病都不让人生,还责怪他不该生病,这病是人想不得就不得的吗?
唉,跟着这么一位主上,这位张公公的日子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王太医。平武帝的目光转了个方向。
微臣在。王太医赶紧搁笔起身躬腰等候吩咐。
他这病两天能好么?
2010…1…420:54回复
漂白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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