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酒壶笨重多有不便,夏珺等丫鬟们也不敢怠慢,在席上将酒斟过一遍,依次轮班回后厨歇息,才甩甩手臂,放松下来。夏珺看到席上陆萧然对自己使了使眼色,也朝他微微点头示意了一下。在大厅站立静候些许时刻,待到轮着自己休息,才回到后厨。
酒过三巡,席上的话题渐渐集中到了此次大会要议的正事上,那便是明道与暗道之间的斗争。
自然是坐在首席德高望重的闻道大师先开口:“如今暗道活动频繁,各种门派正在整合力量。譬如千叶山庄,近段时间已经吞并了好几个暗道小门派,有竭力扩张之势,明道不得不防啊。”
话音刚落,旁边年大松粗犷的声音便响起:“防?怎么防?要我说咱们一齐杀过去,将它灭个干净,有谁敢跟我龙虎会一道的没?”
“哼,有勇无谋之辈。”青城山庄的沈清远冷冷地说道。
“你说什么?你敢跟我现在就出去大战五十回合不?”年大松看得他如此不屑的样子,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拿铁一般的拳头挥舞着,挑衅地问。
“我们集会的目的是为了商量对抗暗道扩张之事,怎么自己人反倒动起手来。”劝和的是陆萧然的父亲陆开运。
一时席上议论纷纷,也商议不出个结果,甚至连个统一意见都没有。
陆萧然全然不感兴趣,也插不上话,听得都快睡着了。见夏珺迟迟也不出来斟酒倒茶,便偷偷从席上溜下来,只跟父亲说去小解,然后快步走到后厨,一眼便看到夏珺。夏珺正百无聊赖地托着腮帮子打盹,见陆萧然居然跑到这里来,转念想想倒也在情理之中,给他让了位子坐下,说着闲话。
过了一会轮到夏珺的班儿,她又提着酒壶出去斟酒伺候,回来放下壶,甩了甩手臂,对陆萧然抱怨道:“只怕这一下午加一晚上端着这壶,手臂都要废了。”
陆萧然饶有兴致地摆弄起那酒壶,问:“这是什么壶,怎么这样沉?”
夏珺说:“听说叫窑烧松纹镂空铜酒壶,是舞馆专为此次大会统一订的。”
陆萧然将酒壶捧起细细查看,口中自言自语道:“铜制的……按理来说不应该过分沉才是啊……上面是镶了什么不成?”
夏珺听陆萧然这么一说,惊觉自己前面确实没想过这一点,也跟着一道对酒壶仔细打量起来。见酒壶上并未镶嵌任何金玉器物,只镂空雕了松柏图案,按理来说确实不该如此沉重。
突然,夏珺想到了前日的盆栽,将酒壶一把拿过来。将酒全部倾倒完毕,酒壶向下翻转过来,对着底座一阵敲打,只见壶底裂开一条缝隙。夏珺与陆萧然惊愕地对视了一眼,急忙沿着缝隙将底座抠开,近半个壶身竟是掏空的,里面塞满了火··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