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封咬栗子糕的动作一顿，对着阿毒幽幽说道：“这是我的庄子，这是我的寝室……”
“哦。”阿毒点点头，无比认真地看着他说，“反正我是不还的。”
陆封被逗得笑了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又问道：“肩膀上的伤口好透了么？”
阿毒点点头，被陆封的手上的糕点吸引，也伸手拿了一块过来吃。可咬了一口下去，她皱皱眉，淡定地放回了盘子里。
太甜了，还不如烤鸡好吃。
“想知道我出去干嘛么？”陆封笑着看她去撕烤鸡腿，笑着温和问道。
“没兴趣。”阿毒十分诚实地回答，顺道咬了满口鸡腿肉。
“我去了小安山。”陆封不管她的回答，自顾自说道。阿毒也就可有可无地跟着点点头了。反正她不知道小安山在哪里。
陆封也不多解释，径自说道：“我在山里看到大片漆黑的痕迹，树木死了大片。连个深潭都成了乌黑的。”
阿毒啃骨头的动作一顿，又若无其事地吃了起来。陆封扭头看着她，认真的目光一瞬也不移开：“我顺着痕迹一路过去，又猜想了个故事。你要听么？”
阿毒想也不想摇了摇头，扭头又要去拿另外一个鸡腿。陆封将她的身子掰了过来，正面对着他。
他低沉着嗓音，缓缓说道：“有个傻姑娘引着敌人一路深入小安山。这原本和她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她努力地跑着，却还是被刺客堵住了。在那一片杂草丛里，有一个刺客一剑刺穿了她的肩膀，鲜血用处，染红了满地的绿草，也霎时间让那方圆一里成了人间炼狱。但这也只是要了追得紧的刺客的命。”
“你不用再讲了。我对这个故事不感兴趣。”阿毒低垂着头，并不去看陆封的眼睛。她的声音轻飘飘，没有丝毫的重量。
可陆封依旧没有听她的话，不紧不慢地接着说道：“后面的刺客还在追逐着。傻姑娘忍着伤痛往前跑，却不想跑到了悬崖边。刺客来了，她想也不想跳下了悬崖。幸好崖下有个深潭。她……”
“她从深潭里出来就直接脱力，半死不活在林子间挣扎了半个月，好不容易伤好了出来又被骗又被吓又被骂，到现在连家都没了！好了，就是这样的！那个姑娘傻透了，可以了么？”
阿毒忽然生起气来。她猛地挣脱开陆封的手，从躺椅上站了起来。
一手叉着腰，一手直指陆封的脸面，阿毒红着眼眶气呼呼说道：“是你说我们都两清了！两清了你为什么还要查我？你这个小人！”
话落，阿毒狠狠抹了一下眼睛，将那灼热的热度驱散。
陆封从躺椅上站了起来，随手丢掉吃了一半的栗子糕。他上前一步，将阿毒揽入怀中，右手按住她的脑袋，紧紧抱在胸前。
“是我小人。”压抑了一路的心情，终于得到了释放。陆封复杂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