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垂拉着眼,不言语,后头他老是心不在焉,望向外面,街上也是如此,四处张望着,若是见了陌生人,不大认得的,便紧张地绷紧了脸,比以往还甚,刘哥问他怎么了,阿雪只顾着摇头,不肯漏一字,刘哥问不出话来,也没了什么兴趣,到是阿雪会问他今日可见到什么陌生人没有,刘哥一脸疑问:“咱们这小地方谁有兴趣来这。”
阿雪脸绷得更紧些了,晚上又偷偷溜了出去,刘哥几次找人没找到,等他回来后立马抓住了人,言辞严肃下才问出他这是偷偷跑回去看陆照阳了。
瞧瞧这萎靡之样,眉眼愁容,刘哥便不喜,唬着他道:“你这是怎么了你还偷跑了去,偷偷看有什么用暗中看谁知道你来过!”
“我……”阿雪闭上嘴,不说了,他想去见见人也好,他一路跑回去,却不敢进门,便躲在暗处,等了一会也不见人出来,只有窗上一团昏暗的亮,十分安静地亮着,阿雪伸长了脖子,晚风往他脖颈里吹打,过会从脖子到脸上冻出红红的一片,越冻他眼睛越亮,终于等来了人。
在一束不大显的灰色月色下,才不见几日,便觉得是从冬到了夏,阿雪不知道自己能看多久,却是不想挪开眼,连脚步路数都数在了心上,数完了,人也被他目光送回了屋子。
灯灭了,阿雪低下脑袋,眼睛一痒,滚出了好多眼泪水,有被风吹出来的,也有是他自己催发出来的,流多了,哭得心上一抽一抽,渐渐麻木了。
刘哥骂他,也渐渐说得麻木了,便是没见过这么死心眼的!拦都拦不住!
后有几日,阿雪也是常在四处张望,老是怕陌生人,突然见了从未见过了短打男子,忙问刘哥,刘哥看了会也说不大认识,随口说了句:“大概不是镇上的,要是镇上的咱们怎么没见过?”
“真的?”
“骗你做啥?真没见过。”
阿雪面色大变,转头跑了出去,刘哥未反应过来,也在后面跟着,喊着他名字,心底又急又疑,怎么突然变了脸色,这又是要到哪里去!
他在后头跟着,见那小身子骨跑进人群里,眼一晃便不见了,挤开了几个人,再使劲瞧,还是不见人。
刘哥抓着身旁人问,都说没注意,不知道。这倒奇了,连个人也未注意到!刘哥气急败坏暗骂了一句,一人显然被扰了,对刘哥不满道:“谁注意身边过去什么人了!怕是死了,被拐走了!”
刘哥气得急起来开口便说:“拐子怎么没把你也给拐走!若是日后是你娘子被人拐走,你也这么说是死了?!”
“嘿----你这人怎么说话呢!”那人瞪圆了眼撸起袖子当场要干架,刘哥避了过去,人未找到哪里有这闲工夫跟人绕。
转了一圈,还是什么人影也没,刘哥这时高提着心,联想起傻子那事,至今也没个定论,到底是何人掳走了傻子,又怎么回心转意放回了傻子,而傻子回来后不说比以往神志更加糊涂,连门也出不得,人也不会认了,这辈子只能靠着她那哥哥养,若是日后取了亲,难保不会埋汰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