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曹御史忽然猛地一拍桌子,“住嘴!区区小民也敢枉自揣测君心?!”
王有德这时正捧着茶盘走进来,听见曹御史发火,赶紧放下茶盘走出去。又在外面把书房的门窗全都关紧,自己也不敢走远,只在书房门口守着。
曹御史见王有德已经做好了警戒,这才缓了缓心神,对着地上的钟瑄道:“年轻人,不需要妄自菲薄!你想想,你写文庭八议的时候,不是还没有看过我的文章吗?这只能说我们思想的方向一致,英雄所见略同!嗯,你就是因为这个放弃殿试的?就因为自惭形秽,不想见到我?”
钟瑄缓缓摇头,却也没有多做解释,“学生这次前来拜访,只因有一事相求,请大人成全!”
曹御史见他回避了问题,不禁皱了皱眉,“你先起来说话!既然你不愿告诉我你放弃殿试的原因,那么我也只能先听听你要求的是什么事!至于成不成全的,另做别论!”
钟瑄低着头,跪在地上动也不动,“学生所求之事在学生这里大过天,若是大人不肯帮忙,学生绝不会起来!”
曹御史一听这话,自己的脾气也上来了,“那你就跪着!你还赖定了我不成?一个好生生的年轻人,空有学问却没有脑子!以你的才华,当年只要进来殿试,状元还轮得到那个王奇来做?你可知你若是考上了状元,那就是三元及第!近一百年来的独一份!你说说你这样可对得起你的父母宗族和教你育你的老师先生?”
“哼!还说什么所求之事大过天?还有什么事比你的前程更重要的?啊?不求功名,不求报效国家朝廷,我看你这书都白读了!”
他越说越气,捡起书案上的笔摔在钟瑄身上,“你给我滚出去跪着!我没有你这样的学生!”
钟瑄再不发一言,果然站起来打开门饷娴挠卫认轮匦鹿蛳隆
曹御史被钟瑄气得直发抖,心道这是哪里来的混小子!大清早的跑到御史府来闹事!还说什么不答应就不起来!我就让你小子多吃点苦头,让你下回遇到事了再不敢这么任性!
他自己从地上把毛笔捡起来,喝了一杯玛瑙杯子装的云景茶,接着又把给钟瑄的那杯也倒进肚子里,这才勉强把火气压住,重新开始写他先前的奏折。
王有德本来一馔堤着动静,如今见钟瑄被赶出来跪着,走过来小声埋怨他,“你这孩子是特意来找茬的吧?你看看把我们大人给气的!你不想考状元,你干脆就别提呀!说不定我们大人看着你古麒麟的名儿就给帮忙呢!”
钟瑄笔挺挺地跪着,也不吭声。
王有德干脆在他边上蹲下来,“哎?你那事到底是什么事啊?说出来,说不定我也能帮上点儿呢?”
钟瑄这才开口道:“我想在京城找个人!我的新婚妻子被人绑架到了京城!我得尽快找到她!”
王有德诧异道:“你看起来有二十好几了吧?才刚刚新婚!那是够着急的!”
又状似无意地道:“哎?你刚说你是哪年生的?”
钟瑄看了他一眼,“王总管可有门路在京城里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