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阳愕然地看着朝他快步而来的一老一少,以及一个英俊的年轻人,不禁
满脸的错愕。
“贵叔,还有秋白,你们……怎会在这里?”
来人赫然是秦家忠仆尤贵,与他老来得子,名叫尤安的孩子。
而那被秦秋阳称呼为秋白的英俊年轻人,则是与洛水秦家世代交好的柳家大
少,柳秋白。
秦柳两家在南境洛水城,皆是名门望族,两家也是世代至交,关系非常亲近。
秦秋阳跟柳秋白年纪相仿,又是儿时玩伴,走得非常近,就连两人的名字都
同样带着一个秋字。
七年前,东方秀霓与秦秋阳私定终身。
由于妻子的身份非同小可,秦秋阳怕泄露风声,决定从洛水迁离到洛城。
离开之前,唯有尤贵父子以及柳秋白等寥寥的几人,见过东方秀霓的面。
但他们夫妻二人隐居的地点,并未告知他们几人。
因此看到他们三人竟然出现在灾地,秦秋阳才备感错愕与意外。
三人风尘仆仆地来到秦秋阳父子跟前。
刚年过五十,却已满脸沧桑的忠仆尤贵,一脸激动地朝秦秋阳说道。
“这段时间,有关于大少爷与少夫人的消息,已经插上翅膀传遍了整个中土。
老奴非常地担心大少爷,恰巧柳少爷也十分心系大少爷与小少爷的安危,我们便
结伴出发。”
柳秋白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笑着道:“我猜想秋阳你很可能会直扑灾地,所
以这一路上我们毫不停留,没想到真给我猜对了。”
数年不见重聚,几人自有一番欢喜。
不过,在秦秋阳听到他们三人此行前来的目的,竟是为了要保护他们父子二
人,秦秋阳想也不想地断然拒绝。
“贵叔,我是自幼给你侍奉长大的,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灾地凶险无比,
绝非寻常之地,我绝不能让你跟小安涉险。”
尤贵一家虽自祖上一辈开始,就世代侍奉着秦家上下,身份上仅仅是秦家的
仆人与管家。
但是,不管是秦秋阳也好,他已经过世的双亲也好,全都把他尤贵一家当成
了自家人,从未把他们当下人般看待。
七年前,他与东方秀霓私定终身,准备离开洛水之前,秦秋阳给了尤贵一笔
丰厚的财物,作为他这么多年来尽心尽力侍奉秦家的酬劳,让他带着儿子好好地
过日子。
但是尤贵死都不肯收下,且固执地留守于洛水。
他对秦家的忠诚,连当时在旁的东方秀霓都颇受感动。
这七年来他仍留在秦家老宅,日日尽心打扫,默默地等候着他们夫妻二人回
来。
试问,秦秋阳如何能让他因为他们父子俩,而舍身犯险呢?
更何况,尤贵老来得子,妻子又早早因病去世,他的儿子尤安仅比秦天胤大
了一岁,一直与他相依为命。
而尤贵竟连他也一并带来,秦秋阳说什么都不可能让他爷俩跟着一起进入灾
地。
未待他反对,秦秋阳又望向柳秋白,道:“秋白,你我多年相识,你应该很
清楚我的脾性。”
“如今整个中土,每个势力都欲得我父子二人而后快,别说是保护我们深入
灾地,就是单单跟在我们身边,都凶险难测。若你因此而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叫
我有何面目去见伯父伯母?”
柳秋白洒然一笑,“从我做出这个决定开始,个人的生死我就已置之度外。
更何况,此事我更是得到了二老的支持,就算你赶,也休想把我赶回去。”
忠仆尤贵也说道:“老奴虽身单力薄,但也已经下定决心,要护着大少爷与
小少爷,也是绝对不会走的了!”
秦秋阳不禁备感愕然,“秋白,贵叔,你们……”
“真是肝胆相照,忠心可嘉呀……”
就在这时,一把嘲谑的男声在几人耳旁响起。
一个年纪在三十岁上下,身着紫衣华袍,白面短须的中年男子,负着双手,
从容地出现在秦秋阳等人的视线之中。
看到中年人的面貌时,秦秋阳与柳秋白二人同时色变。
“竺延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