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或许还有一点——老皇帝为靳鞅和姜柏奚在青越京城暗中不停的动作感到不安,还指着长孙祈沐来牵制二人。
“今日亦烦扰靳长公主了,你可早点儿回驿馆休息,至于荔贵妃的事儿,朕自会查出一个公道!”老皇帝又对着靳鞅和颜悦色道。
这便算是隐晦的告诉靳鞅,荔贵妃的事是青越的家事国事,即便是乌荔是荔贵妃的母族,也不容轻易c-h-a手,靳鞅面色淡然没什么表示,点点头当先走了出去。
老皇帝又对宝香宫的人吩咐了一番,示意众人该回哪儿回哪儿,便当先抬脚走了。
老皇帝一走,大殿门口的人便很快退了个干干净净,原本绷了一整天的宫女太监也终于松下了口气,皇后神色复杂隐晦地看了景染一眼,嘱咐长孙祈沐一块儿跟着回了凤栖宫。
景染站在原地想了想,荔贵妃小产是真,看长孙祈淳的样子与她牵扯也是真。那么今日这一出是巧合还是算计?若是算计又是出自何人之手,果真不是靳鞅?亦或者是老皇帝?荔贵妃自己?还是宫内女人的权术争斗?亦或者是皇后,长孙祈淳?
这些人都有着各种各样的动机和目的,反推亦然,便是这些人都可能不是。
所以一件看似最为普通平凡的小事,若真是人为,如此环环相扣,那背后之人的城府堪称深沉厚重,目的也绝非简单。而且即便知道它疑点重重,却反而无从查起,更无法知道之后有更大的y-in谋等在后面,还是一箭多雕?
也或许真是自己想多了,景染压下心下不安,揉揉眉角,飘身回了清液阁。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有话要说。
第31章 隐忧布置
景染踏着月色直直飘进了德钦老王爷的芝兰苑。
刚一落地,几个隐卫顿时悄无声息地从暗处现身,认出景染后又齐齐隐了下去,同时德钦老王爷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屋内飘出来:“臭小子,进来!”
景染看着这院中暗处隐卫的布置,轻笑一声,心想这老头子本身也武功不弱。
德钦老王爷倚在桌边,一双老眼泛着j-i,ng光觑着景染略显飘浮的脚步,茶盏往桌上随手一磕,问道:“臭丫头,被算计了?”
景染坐下椅子,身子朝后一仰,闭着眼睛懒洋洋“嗯”了一声。
可不是被靳鞅算计了么,就算前面那些事情都与她无关,可总归让她迫不得已地放血救人,还是托了靳鞅的福。
“没出息!”德钦老王爷重重哼了一声:“你要是非不同意,看那皇帝老儿当真敢把你怎么着?”
“诶?”景染忽地坐直身子,觑着德钦老王爷:“我就不明白了,乌荔藏的什么心思你看不出来?还是说若是当真起战了,你能眼睁睁看着青越去亡?”
老王爷也拧过头瞅她,半晌眯眼道:“你何以觉着青越毫无还手之力?”
景染顿了一下,反问道:“难道不是?青越无论是兵马,钱粮,还是民心,哪样比得过乌荔?”
“那倒是没有。”老王爷懒洋洋喝了口浓茶。
景染:“……”
这个臭老头子,看来是又想被揪胡子了。
“不过……”德钦老王爷喝了一口茶又忽地道:“难道青越的这些弱点是现在才有的吗?”
看景染听得一愣,德钦老王爷又没好气叱道:“我看你这个臭丫头是在山上呆傻了!”
景染眨眨眼,想了半天忽地顿悟过来,眉梢高挑,感兴趣地开口问:“那你觉着老皇帝心里真正属意的储君到底是谁?”
眼看着德钦老王爷合了合眼皮儿又要打哈哈,景染好看的眉头竖起:“你别跟我说是长孙祺灏那个踏板太子,那连淮伯都骗不过!”
德钦老王爷胡子一抖,瞪瞪眼,端着茶盏“咳”了一声,答非所问道:“我看你最近和沐丫头走的颇近?”
“嗯?”景染揉揉耳朵,难以置信这个臭老头强行转换话题的速度,劈手就对着那撮修剪利落地胡子而去。
德钦老王爷手一抖,连忙放下茶盏护住下巴,头往后一仰眼睛瞪大:“臭丫头!”
景染眯了眯眼,轻哼一声道:“你个臭老头子瞒了我多少东西,还好意思整天打听我的事情?你若再作怪,等你百年之后,连把香都休想让我给你上。”
“……”德钦老王爷喉头一噎,半晌才幽幽叹口气:“丫头啊,我老头子很多事情不告诉你不是想瞒着你,只是那些事情你若知道了便会扰乱你的本心和判断。人死如灯灭,我还在意些那些身后事做什么?你也一样,重要的是活着的时候要跟从自己本心走,这样才不枉来人世走一遭。”
景染没说话定定盯着他半晌,德钦老王爷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皱皱眉又准备说些什么,景染忽地站起身。
一言不发地往门外走了两步,景染又猛然转头对上老王爷欲言又止的目光,问道:“你觉着长孙氏还配坐这个江山么?”
德钦老王爷顿了顿,只是开口道:“老皇帝生了一个好女儿。”
景染若有所思般点点头,抬步回了清液阁。
皇宫凤栖宫
皇后静静坐在桌边看着长孙祈沐离开的背影,又细细想了一会儿起身唤道:“杜嬷嬷!”
“娘娘。”杜嬷嬷走近低头询问。
“去祖祠!”皇后眯眼缓缓吐出三个字,当先抬步,杜嬷嬷连忙跟在身后。
乌荔驿馆
靳鞅披散着长发,看不清面上神情,犹豫许久终是对窗外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