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贞肩扛胡颖,朝着最近的一座小楼走去,完全不理会身边赵公平的好言相劝,
好言劝不住找死的鬼,赵公平也懒得再浪费唾沫了,在荆俪山,你能制的了梧桐树妖,但在桐州,你绝对斗不过胡邴槐。
胡邴槐上任桐州刺史,也不过五六年的时间,辖境内三州七郡十三镇治理的有声有色,在百姓们心中官声极好,即使儿子胡慵身为桐州四大恶少之首,也丝毫没有影响到这位刺史大人的名声。
说他是清官?呵呵,跟“清官”两个字完全不沾边,说他是贪官?却又没贪朝廷和百姓的钱,可知胡邴槐为官之道的火候拿捏的极好,
名利双收。
眼下这姓秦的小子胆大包天,竟然绑了胡邴槐的掌上明珠,这件祸事嘛,可大可小,
往大了说,胡邴槐想要在桐州弄死一个人,和弄死一只蚂蚁差不多,往小了说,赵公平觉得凭自己的三分薄面,还是有资格做这个和事佬的,这样的话,姓秦的就欠了自己人情,说不定会愿意白送自己几颗金莲钱。
赵公平觉得,自己已经猜到了结果。
一路上,没有人再敢拦着嬴贞,暗地里,早就有人给刺史府传信去了,小姐被绑,那可是天大的事。
进了包厢,嬴贞将肩上的胡颖放下,自己则大大咧咧的坐下,朝着已经被吓坏了千金少女抬起左脚,
“给本公子脱靴,”
少女脸上阴晴不定,紧紧抿着嘴唇不吭声,
真是奇耻大辱,我胡颖何尝受过这等窝囊气?我给自己老爹都没脱过靴子,好小子,你等着,姐姐我一旦脱困,要你好看。
“要我说第二遍?”嬴贞一脸坏笑的看着对方。
少女默不作声,心中一叹,好汉不吃眼前亏,
只见她缓缓上前,伸出白皙娇嫩的双手抓住嬴贞的靴子,轻轻拽下放在一边,
嬴贞再抬起右脚,少女银牙紧咬,再次为其脱靴。
嬴贞盘腿坐下,又吩咐道:“屋子里光线有点暗,告诉外面的人,再添两盏灯。”
胡颖此刻已是急怒攻心,俏脸憋得通红,心里起,来到嬴贞身前,
嬴贞背转过说,扭了扭脖子,说道:
“大力一点,”
胡颖心中大恨,一双玉手放在嬴贞左肩,用力的揉捏起来,
嬴政闭上双眼,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
“做什么事情呢,都要心诚,你这手底下一轻一重的,是没吃饱饭还是心里面在骂本公子呢?”
胡颖默不吭声,猛一咬牙,手底加重力道,小脸憋的通红,才不大一会便已是额头冒汗,气喘吁吁。
赵公平坐在一旁,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幕,不得不说,这小子虽然牛皮吹的震天响,但对付女人,手段还是挺高明的。
至于秦清,早就见怪不怪了。
半晌后,嬴贞口中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喃喃道:
“我这个人呢,说话很讲诚信,给姓崔那小子弄个四品官,不是多大难事,但难就难在,我一眼就看出那小子是个短命鬼,嫁给他,你会守活寡的,不如这样,你到军方里瞅瞅,看看有没有对眼的,只要是尚未娶妻的,你随便挑,甭管他是几品,哥都给你做主。”
话音一落,胡颖突然停下手里的动作,
她有点听不下去,无奈侧头之下,刚好与赵公平的眼神触碰在了一起,
两人此刻脸上的神情竟然莫名的相似,似乎还能隐约听到彼此间的心声:这人也太能吹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