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谁也不说话。
嬴贞从小就比较排斥自己的事情由别人做主,父皇母后就不说了,人家插手自己的事那是天经地义,就算心里不服气也得憋着。
但别人可不行,就算你是一洲神仙级的人物也不行,
这不叫骨气,这是他们嬴氏皇家与生俱来,不容冒犯的威严。
自己和卢东珠的关系很微妙,算不上青梅竹马,见面的次数加起来连二十次都不到,但从小到大,父皇和母后在自己耳边提起卢东珠的次数,一万次都打不住了,就好像是在潜移默化的告诉他,娶妻当娶卢东珠。
看样子父皇和母后,早就知道了卢东珠的不同寻常。
卢东珠千好万好,但嬴贞真的对她没有那种感觉,男女之事很玄奇,自己身为这种顶尖二代,如果找一个像卢东珠这样无论相貌、才华、心智都属于万中无一的女人当女朋友,挺好。
但拿来做陪伴一生的妻子,又有点觉得别扭了。
因为嬴贞觉得自己和卢东珠之间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她就像一朵藏在雪山中一尘不染的莲花,太不接地气了。
朱熹冷冷的注视了嬴贞半天,他没想到一个王朝的小小皇子,竟然敢拒绝自己的这番好意,他的目标虽然是卢东珠,但眼前这小子将来真要娶了卢丫头,自己爱屋及乌之下,定会在很多事情上提供指点和帮助,他朱熹的主动示好,对于七大雄国任何一座王朝的君王来说,都无异于一份天大的馈赠,
没想到竟然碰了钉子。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嬴元就是一个难啃的骨头,没见到他儿子也同样如此。
崔望不是剑修,也就是说,崔望没有办法引导卢东珠走上剑修这条路,朱熹绝不允许这种暴殄天物的事情出现,一个千年不遇剑道坯子,绝对不能不练剑。
“你小子脾气倒是挺硬的,算啦,谁让本天君这次是有求于人,这样吧,你帮我给卢丫头捎件东西,做为报酬,本天君会在你将来性命危机的紧要关头,出手保你一次,这笔买卖你只赚不亏,怎么样?”
嬴贞双臂抱肩坐在那里,耷拉着眼皮,淡淡道:
“天君这态度不像是有求于人啊?”
朱熹嘴角一抽:“小子,有台阶就要顺着下,你老爹没教过你这个做人的道理?”
嬴贞呵呵道:“我老爹只教给我有杆子就要往上爬,没教过我怎么下。”
朱熹冷笑一声,沉吟半晌后,继续说道:
“算了,本天君不跟你在这打机锋了,浪费我宝贵的时间,这样吧,除了刚才说的,我再送给你一件东西,”
嬴贞道:“天君最好送点能拿的出来手来的,”
朱熹脸上的表情明显一滞,似乎在思考拿出一件什么样的宝贝出来,才算是拿得出手,
只见他露出一副肉痛的表情,手掌一翻,掏出一件大家伙来。
剑长三尺六寸,通体寒光,剑身上隐有水波流转,丝丝寒气萦绕剑身四周,剑柄是一整块碧绿色不知名玉石镶成,纹理通透,几丝看似瑕疵的裂纹恰到好处,
总的来说,这是一柄非常非常漂亮的剑。
“剑鞘呢?怎么只有剑没有鞘?”
朱熹用一副没见过世面的表情看着嬴贞,说道:
“上等品阶的仙剑皆是由散落在天地之间的剑气孕化所成,至于这柄剑为什么没有剑鞘,你不要问我,你得去问问老天爷,问它为什么在孕育这柄仙剑的时候没有捎带孕育出一把剑鞘出来。”
这话明显已经是抬杠了。
嬴贞没再理他,伸手就要去拿起那柄仙剑,却在触碰到剑柄的一刹那,手掌如同触电一般瞬间一麻,下意识的便缩回手来。
抬手一看,指尖一片乌青,都出血了。
“这是怎么回事?”嬴贞愣道。
朱熹一拍手掌,露出一副记忆不太好的样子,笑道:
“这柄仙剑上面是有禁制的,本天君竟然把这事给忘了,瞧我这记性。”
说完,只见他右手食中二指并拢,在剑身上轻轻一抹,
“好了,这下可以了,这柄仙剑以前叫什么名字,本天君也不记得了,你自己给它取个吧。”
“晦气!”嬴贞知道这老头是故意坑自己的,
“你说什么?”朱熹顿时皱眉。
“我说我给它起个名字,就叫晦气。”
说着,嬴贞先是试探性的用一根手指触碰一下剑身,发现确实没事之后,才将它收入方圆物中。
朱熹呵呵一笑,得,这小子还挺记仇,自己坑他一次,他扭头就还自己一次。
只见他摘下腰间的那枚银色小葫芦,捧在手中,恋恋不舍的端详一阵后,推给了嬴贞,
“这枚银色养剑葫,是我道门之宝,相传是道祖游历人间时,路遇小溪,觉得口渴,却无舀水之物,于是便将一颗葫芦籽种在溪边,籽一入土,瞬间发芽、长藤、开花、结果,那颗葫芦藤上,共结有九颗葫芦,道祖只取一只由中劈开,做舀水之物,这只银色养剑葫,便是藤上最小的那枚,本天君被敕封天君之时,此葫芦从我灵台穴中飞出,一直以来,都被本天君视作本命至宝,今天,我就将这枚养剑葫送给卢丫头,也算是我朱熹,为太平洲道门,寻了一脉传承。”
嬴贞听的,只觉的不可思议,这葫芦既然来历这么大,老头竟然都舍得送人?
怎么就没人对我这么好,送给我这种宝贝呢?
“葫芦里面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