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正涛一挥手,把东西丢了过去,冷冷道:“少来这套。”
陆平安急忙将东西尽数接下,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多谢师兄。”
阎正涛道:“那个传音法器,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
陆平安道:“明白,我有谁的传音法器都没问题,但要是被别人知道有你的,那就有点麻烦了。”
阎正涛道:“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两人又简单地聊了几句,便就此分离了开来。
阎正涛可没有和陆平安依依惜别,只是说了句“走了”,然后便转身扬长而去。
陆平安则是去了奉剑城,入城后,随意找了间客栈,暂住了下来。他身上还点伤,需要休养一下,同时也还得等淳于飞琼。
而为了避免引起注意,陆平安还是对自己进行了易容。
傍晚时分,客栈的客人逐渐多了起来。
陆平安虽然是在客房里面,但只要他想,还是能够轻易听得到大堂里那些客人说话的声音。
于是,陆平安就听那些人说起了关于他被逐出门宗的事。
很显然,这件事已经从云剑门里传了出来,而且还不可避免地成为了奉剑城之中,最为令人关注和热议的大事件。
而那些民众的看法,也是各有不同。
有人支持云剑门,有人觉得陆平安是被云剑门的高层给迫害了,为他感到可惜,也有人怀疑是东虞国朝廷搞的鬼……众说纷纭,而且还越传越离谱。
但不管人们怎么说,事实正如阎正涛所说的那样,所谓的影响,只是在舆论上的波澜而已。
没有人会为这件事而游街抗议,替陆平安鸣不平、讨不公。
当然了,陆平安也不需要、不希望他们那样做。
夜幕降临之时,淳于飞琼就来到了陆平安所在的客栈之中。
“你没事吧?”
淳于飞琼走进客房,随手布下静音法阵后,便如此问道。
陆平安道:“今天我去云峰峰主大院时,你就已经问过我同样的问题了。”
淳于飞琼道:“此一时彼一时,我怎么知道那个阎罗王带你离开云剑门的时候,有没有对你怎样?”
陆平安笑道:“如果他真要对我动手的话,那我就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好好地坐在这里了。”
淳于飞琼找个张椅子坐下,道:“这么说来,就是没事咯?”
陆平安点头,道:“嗯,阎师……阎罗王他在很多时候,还是很守规矩的,不会乱来。”
淳于飞琼道:“你刚才是想叫他阎师兄?”
陆平安道:“习惯了,一时之间改不过来。”
淳于飞琼道:“按理而言,他把你逐出了门宗,你心里早就已经对他恨之入骨了吧?那种恨意,又岂是习惯所能影响的?”
陆平安不解地问道:“不就是一个口误而已,你这么在意干嘛?”
淳于飞琼意味深长地笑了下,道:“是吗?我怎么觉得,这并不只是一个口误那么简单,而是你打从心底就不恨他?”
陆平安愣了下,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可能会不恨他?我巴不得他被千刀万剐、碎尸万段好吗?”
淳于飞琼道:“我把你的事告诉了我爷爷,但他说,总感觉这件事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应该还另有隐情。”
陆平安一怔,道:“他为什么会这样说?”
淳于飞琼道:“直觉。”
陆平安笑道:“不愧是大长老,直觉还是蛮准的嘛。”
淳于飞琼闻言一愣,双目微瞪,道:“你的意思是,我爷爷他猜对了?”
“是的,这件事的确是另有隐情。”
而后,陆平安就把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通通都告诉了淳于飞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