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何时代,价格战都是最具杀伤力的,而且是真刀真枪……,不,是真金白银的在较量。
在五望七姓不计财力的补贴下,连续上涨多年的长安物价第一次迎来了下跌,而且甚至是断崖式下跌,但凡和墨家村相关的货物跌幅最狠,甚至有货物价格直接腰斩。
面对五姓七望不计亏本的价格战,墨家村自然是首当其冲,原本在长安和洛阳极为畅销的墨家村产品顿时卖不出去,在墨家和自己的钱包之间,众人自然知道该如何选择,毕竟谁不愿意买便宜的东西。
“东家,这一次五姓七望太狠了,竟然不惜血本也要把墨家村拉下马。”墨府中。许杰一脸惭愧道。
他纵横商界一生,最后竟然会在郑敞这小儿三板斧下吃了大亏。
“此乃价格战,谁也没有任何取巧之处。”墨顿摇摇头道,并未怪罪于许杰。
“价格战!东家果然英明,一言而中其精髓。”许杰朗声道。
墨顿摇头道:“价格战伤人又伤己,当年墨家村也曾经想过此招,但是又碍于激起众怒,让长安洛阳商界孤立墨家村,这才并没有使用,如今五姓七望主动挑起价格战,长安城的一众作坊就莫要怪墨家村了。”
许杰不禁愕然道:“这关其他作坊何事?”
墨顿神秘一笑道:“价格战最伤人,但是最先伤的定然是最弱小的那一个,如今家大业大的五姓七望和墨家村相争,一个资金雄厚,一个技术精湛自然可以撑得很久,在五姓七望这一边,无人愿意和墨家村接触,而柴令武主动上门要求买货,怎能不让他疑惑,柴家可也是世家之一,他可不相信柴家会如此仗义。
柴令武似笑非笑道:“怎么,墨兄不愿意?”
墨顿摇了摇头道:“非也!柴兄,刚刚回到长安城,恐怕还不知道墨家村如今的处境吧!并非小弟不愿意,而是不想让柴兄为难。”
“不就是郑敞那个小儿在作祟么,难道我柴令武会怕他。”柴令武冷笑道。
墨顿苦笑道:“一个郑敞自然不被你我放在心上,然而他背后的五姓七望却是势力强大,小弟可不想牵连柴兄。”
“五姓七望!”柴令武不由呼吸一滞,柴家虽然是关陇世家之一,但是相比于传承千年的五姓七望这个庞然大物,却还是不够看。
墨顿宽慰道:“柴兄的一片心意,小弟心领了,如今长安城其他作坊的货物价格大降,柴兄选择其他作坊的货物即可,反而还可以省下了不少钱财,何乐而不为么?”
然而柴令武却摇摇头,如果能够省钱,他自然不会为了所谓的义气来找墨家子,前往西域的商队可不止他一家,如果都选同样的货物,那他还有什么优势,再说,此行西域将近万里,所运的货物必定是精品中的精品,方可让利润最大化。放眼天下恐怕只有墨家村的货物才是最上乘的,更别说还有不少货物乃是墨家村独有。
“不行,墨兄有难,小弟怎能见死不救,小弟听说,不少仁兄为了帮墨兄不过是挨了一顿板子而已,小弟皮糙肉厚,就是再挨三顿板子也扛得住,其他兄弟帮墨兄卖三千贯的货,小弟愿意帮墨兄卖九千贯的货。”柴令武一副仗义的样子道。
“柴兄这是认真的!”墨顿不由一愣,静静的看着柴令武道。
柴令武拍着胸口道:“这是自然,而且这九千贯的货,无需墨兄赊账,小弟现银结算。”
“九千贯!”墨顿眼光一闪,这才明白柴令武并非信口雌黄,要知道柴令武虽然手握重权,但若是动用不经过柴家,而不动用九千贯的钱财恐怕也是瞒不过去的。
柴家敢于得罪五姓七望,莫非墨家破局的机会已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