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三老爷其实早就知道会有这些事了,毕竟这些天,上门求亲的不知道多少。
童三老爷心里又得意又不痛快,当初我儿子断了腿的时候你们在哪里,现要想吃这现成的仙桃,晚了!
他这话接得太快太顺了,按理说,就等于告诉所有人童家的立场,族老就有什么话也应该咽下去了,大家都清静。
但是,利益让人疯狂。
这位族老道:“胡闹,小十这样的人才,你们怎么能匆匆忙忙就跟他定了亲事,这事,可是家族大事。”
“婚姻之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能做主,谁能做主!且我们童家信义百年,绝不会干出富贵易妻之败德之举的。”
童三老爷在这个时候可是一步不让呢,他小舅子还坐在不远处呢,老十能考上秀才,没有小舅子帮忙能行吗,哦,现在,秀才到手还没热乎呢,就想不要人家闺女,这是人做得事吗?
族老气得胡子都颤|抖了起来:“胡闹,你可知,你儿子可是秀才公,你给他订的这门亲事,门不当户不对,你,你,你只听后院妇人之言,糊涂啊!”
童三老爷道:“族老且安,我们家别的不多,秀才特别多,除我一个不成才的,其余的,怕不都能考得上,要是每个秀才都要靠族里说亲事,那还不太麻烦了吗?”
这话堵得这族老差点没气背过去,他家儿孙也不少,且在乡下有大比的土地,自以富贵嫡系,不比童老太爷差分毫,可现在,他的儿子一个都没考中,童老太爷那边儿子就是不中也能卖个什么监生,补个官什么的,一代一代的,倒比他强许多了。
想当年,他和童老太爷也是堂兄弟,当年,他还没把童老太爷放在眼里,可惜童老太爷运气不错,到了北京城,又娶了个好媳妇,等于是一路吃软饭到的今天,哪怕现在继娶,也是妻族发话,给了个丫头生的庶女,童家也是恭恭敬敬的捧在掌心,这种没用的堂弟现在过得比自己家好这么多,他真是哪里都不舒服。
族老有个小心思,就是自己家女儿外嫁后,生了个小外孙女,德貌双全,家世也比于家好得不止一星半点,让小外孙女嫁过来,不是比于家更得力吗,光是嫁妆,那边就愿意出个三千两,于家呢,能出个三百两就通了天吧。
可没有想到,一片好心,竟是被晚辈如此的羞辱,他气不打一处来,捧着心,就倒下去了。
他不舒服,他要所有的人都不舒服。
一时之间,人们都慌乱了。
老十不紧不慢的道:“各位且安,我们家已请了二名坐堂的大夫,本是我前几日才考完有些乏累,长辈们怜惜,就请了大夫在家,这会子让人把族老太爷抬下去,到静室休养,请医用药什么都是现成的。”
老十说这话的时候就示意双喜过去扶人,双喜手里的牙签子早准备好了,扶的时候一签子扎下去,族老嗷嗷叫着还阳了。
真特么的太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