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手在琴弦上跃动,众人觉得自己不是在热闹的踏月楼,而是已经置身于空寂山林,微风轻轻拂来,吹散了天空的流云。
清水潺潺流动,淌过了山间溪涧。
躁动不安的心,在这一刻的琴音里,找到了空远悠灵的境界。
一曲琴音终了,众人久久回不过神来!
只感觉听秦颂一曲,余音绕耳,像是在空山深谷中听过佛寺禅音。
那个说柳如月琴技无双的玉小姐,这会儿看着秦颂移不开眼:“将军府四公子弹琴竟这么好听?”
秦颂在秦妖娆面前像个孩子,但被虞姨娘教导得十分知礼仪,在外边又是一副陌上公子的做派。
他处处想做汉王那般的男子,行事投足间有几分汉王的风华。
这会儿他对玉小姐展颜一笑:“敢问玉姐姐,颂儿的琴技与如月表姐相比如何?”
玉小姐毫不犹豫:“当然是四公子的琴声起身来笑:“本皇子也是秦四公子的知音呢?昨天去秦府,我已经是四公子知音了。”
“是!在座的诸位哥哥姐姐,若是觉得颂儿的琴音能入耳,那便是颂儿的知音。”
秦颂突然惆怅的叹了一口气。
跟七皇子一样,同为秦颂知音的玉小姐,将对柳如月的崇拜早抛到九霄云外。
她关切的问:“四公子可是有烦心事?”
“有啊!”
秦颂差点脱口而出我姐夫,但这会儿不是在府里,他牢记着虞姨娘教过他的话,在府里可以仗着哥哥姐姐们的宠爱,随性而为。
但出了将军府,该记得自己的身份,处处要顾及将军府男儿的荣耀。
“就是听说运河决堤了,汉王去淮平郡治理水患,处于险境中,而颂儿和诸位哥哥姐姐,却能坐在踏月楼听琴吟诗。”
秦颂一副忧愁的神色:“敌国来犯时,我蒙国的将军战士拼杀在前方,是英难;水患洪涝灾害时,不顾个人安危帮助百姓的官员,亦是英难;他们为蒙国付出,为了在座诸位的安宁犯险,而我却什么也帮不上忙,一时心里难过。”
“秦四公子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境界?实在令丹阳汗颜!丹阳身为皇室公主,不能什么也不做。”
丹阳公主拔下头上的红宝石簪子,又取下手上的玉镯,搁在一个托盘里:“丹阳愿意将这些捐献出来,为运河两岸受灾的百姓尽些绵薄之力。”
丹阳公主起了头,七皇子也上前,取下腰间一块玉佩搁进托盘里,并拿出随身带的五千两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