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儿?潘阳眼睛一瞪,小老头儿干咳两声:“该学会……飞剑了!”
潘阳眼睛一亮:“哪种飞剑?”
“这种飞剑!”小老头儿大袖一挥,从他袖口中“唰”地飞射出一抹剑光!
势如惊雷!
快如闪电!
雪亮的剑光在黑压压的天空仿佛银蛇乱舞,看得潘阳眼花缭乱意往神驰!
小老头儿有意在潘阳面前卖弄,捏了个剑指向着二十米外一棵老槐树一指:
“去!”
雪亮剑光“唰”地掠过老槐树,只听“轰隆”一声响,半截老槐树就炸了!
“嘶——”
潘阳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这老槐树至少要三人才能合围,却被一剑斩断!
飞剑之威,恐怖如斯!
小老头儿得意洋洋把手一招,那一抹剑光便飞回来在他掌心之上浮沉不定。
潘阳定睛一看那赫然是一口三寸青锋,小巧玲珑却寒光四射,慑人魂魄!
小老头儿很满意潘阳的表情反应,大袖一甩,那一抹剑光就隐没在袖中:
“徒儿,如何呀?”
潘阳如饥似渴的盯着小老头儿:“师父,我想学飞剑!”
“飞剑者,无坚不摧,无物不破!”小老头儿捻着山羊胡子摇头晃脑的说:
“徒儿你的入梦心经得窥门径,已经满足了修炼飞剑的第一个条件!
“只不过……”
潘阳追问:“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还有两个更重要的条件……”小老头儿面有难色的摇了摇头:
“难啊!”
潘阳又问:“另两个条件是什么?”
小老头儿:“第二,宝剑一口!第三,铜钱万贯!三个条件,缺一不可!”
潘阳眉头一皱:“师父,修炼飞剑要宝剑一口我能理解,要铜钱万贯干毛啊?”
“这是咱们这一派祖师爷立下的规矩!”小老头儿瞪着小眼珠子,一副不容置疑的样子:“祖师爷说过,法不可轻传,铜钱万贯已经是内部价了!
“为师只有你这一个入室弟子,如若不然,铜钱万贯哪里学得到飞剑仙法?”
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潘阳嘴角隐蔽地抽搐了两下:“师父,我都拜师这么久了,还不知道师父你怎么称呼,咱们又是何门何派……”
小老头儿干咳一声:“光阴似箭,岁月如梭,这些都是虚名,不提也罢……”
“师父!”潘阳一本正经的说:“连门派是什么师父叫什么我都不知道,你让我怎么放心交学费?再说了,钱,我有的是,但师父我只有一个!
“师父,你可不要寒了徒儿的心呐!”
“好吧!”小老头儿一咬牙一瞪眼儿:“为师姓孔名方,江湖人称孔真人!
“至于门派,现在时机未到!徒儿,等你练成了飞剑,为师自然会告诉你!”
孔……方?怪不得,怪不得……潘阳神色古怪,咱门派该不会叫阿堵帮吧?
“好了徒儿,你快去做准备吧!”孔真人大袖一挥:“为师在此静候佳音!”
潘阳:“……”
……
这谁还睡得着啊?
潘阳一骨碌爬起来,揣着火机踩着拖鞋,做贼一样蹑手蹑脚的钻出了卧室。
结果他刚刚潜逃到过道就被老妈发现了,老妈尖锐的声音轻易穿透了门板:
“阳阳,这么晚了去哪儿?”
有时候潘阳真的怀疑老妈是个深藏不露的绝世高手,三丈之内蚊飞蚁动都逃不过老妈的感知。既然已经暴露了,潘阳干脆大大方方的撒了个谎:
“妈我饿了,出去吃烧烤。”
“吃饭不好好吃,三更半夜的出去吃烧烤?烧烤那玩意儿又不卫生又不健康,还死贵死贵的,巴拉巴拉……”在老妈的喋喋不休中潘阳溜了。
老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要真不让潘阳去,根本不会那么多废话,就一个字:
“敢?”
这时候潘氏父子就只能忍气吞声忍辱偷生委曲求全强颜欢笑:不敢不敢……
潘家扎纸店是自己家盖的平房,后面住人,前面店铺。潘阳穿过过道来到店铺里,打开灯先不着急找纸钱,扎纸店里纸钱最多了,关键是宝剑。
扎纸店里卖什么基本都是根据市场需求来,流行烧豪宅豪车就烧豪宅豪车,流行烧童男童女就烧童男童女,冥币上的数字越印越大越印越长……
可是就没流行过烧大宝剑。
潘阳没能找着宝剑,但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喽?
没宝剑,自己造!潘阳找来扎纸牛纸马用的竹篾,祖传手艺从小就耳濡目染,潘阳的动手能力还是很强的,三下五除二就扎出了一口大宝剑!
大宝剑表面再糊上一层金箔纸,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看起来有模有样的。
潘阳把大宝剑往腰里一别,抱起两大捆纸钱,又提上一瓶矿泉水出了门。
三更半夜整条马路都空空荡荡的,就连烧烤摊也撤了,留下了一地狼藉。
家家户户黑着灯,很安静,只有街尾ktv隐隐传来鬼哭狼嚎:“死了都要爱……”
潘阳在昏黄的路灯下走到了十字路口,在一堆堆的灰烬之间找了片空当。
拧开矿泉水瓶,用水在地上画了个圈子,圈子留了个口,口对着潘阳自己。
毕竟是烧给自己的。
这种感觉很奇怪,所以潘阳匆匆把纸钱给烧了,趁着火最旺的时候把大宝剑丢了进去,盯着纸钱和大宝剑都烧成了灰烬,潘阳这才放心回家。
今晚,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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