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害!
韩雨农心里立刻就知道了背后到底是怎么回事。
甄侯府一直将都尉府视为敌手,但都尉府直属于朝廷,而且一直行事小心,并不给甄侯府发难的机会,但这一次孟子墨踢死了甄侯府一条狗,为免事态扩大,登门谢罪,却恰恰被甄侯府找到了机会。
盗取圣人赏赐的宝物,当然是一个要命的罪责。
孟子墨盗窃御宝的罪名一旦坐实,身为他顶头上司的韩雨农,当然也难逃牵连,若是能够借此机会扳倒韩雨农,也就等若是搞垮了都尉府。
当初那个走狗般的都尉府,如今却成了掣肘甄侯府的麻烦,甄家的人当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借此机会当然要好好地治一治都尉府,让都尉府的人明白在龟城谁才是真正的主宰。
古董架上确实有一只用贝壳制作成的精致盒子,里面空空如也。
秦逍走到古董架边上,将脑袋凑近那盒子,闭上眼睛,挺着鼻子嗅了嗅,很快回头道:“大人,贝盒里是空的。”
韩雨农瞥了他一眼,心想瞎子都能看出里面是空的,倒也不用你提醒。
“你们从孟子墨身上搜到了佛像?”韩雨农神色凝重,盯着郎先生问道。
郎先生还没有说话,甄煜江已经道:“佛像是他在灵鹤轩等待的时候丢失,那自然是他偷的。”
“如此说来,少公子并没有从他身上找到佛像?”
“谁知道他藏在何处?”甄煜江不耐烦道:“登门谢罪是假,偷盗宝物是真,韩都尉,你们都尉府的人还真是胆大包天啊。”
秦逍心下一惊,他知道甄侯府的人素来霸道,却不想竟然霸道至此,看来今日还真是凶险得紧,也难怪来路之上,韩雨农事先便有嘱托。
他对孟子墨的为人十分了解,以孟子墨的性情,当然不可能在甄侯府偷盗,但对方蛮横霸道,强行给孟子墨扣上盗窃的罪名。
欲加之辞,何患无辞!
“孟捕头是都尉府的人,他是否真的盗窃御赐佛像,还要细细调查。”韩雨农当然不会就这样看着甄侯府给孟子墨定罪,神情冷峻:“如果佛像真的是他所盗,都尉府自然会严加惩处。”
郎先生怪笑一声,道:“那倒不必。当年圣人给了老侯爷旨意,在甄郡地面上,但有盗贼横行,甄侯府有责任平乱剿匪。孟子墨盗宝,那就是盗贼,甄侯府有权惩处。”
“别废话了。”甄煜江挥挥手:“郎先生,让人将孟子墨拖到侯府正门外处决,让所有人都知道,龟城法纪严明,就算是都尉府的人偷盗,那也绝不容情。”
韩雨农脸色一沉,环顾四周一圈,双手已经握成拳头,用目光暗示秦逍快走。
哪知秦逍面带微笑,看着甄煜,完全不和自己目光接触,淡定说道:“少公子,我知道佛像在哪里。”
声音突兀,几人不由都看了过去,只见到秦逍一脸人畜无害的微笑,正看着甄煜江。
甄煜江打量秦逍两眼,问道:“你说什么?”
秦逍拱手道:“少公子现在最在意的肯定不是如何治孟捕头的罪,而是要找回御赐佛像,那是圣人御赐,若是丢失,侯府也是不好向朝廷交代。”
甄煜江冷哼一声,秦逍继续道:“无论孟捕头有没有盗取佛像,佛像肯定还在侯府内。”
“灵鹤轩内外都已经找遍,没有佛像的踪迹。”郎先生道。
秦逍笑道:“那可能在侯府其他地方。”向甄煜江拱手道:“少公子,有没有可能是其他人顺手牵羊拿走了佛像,与孟捕头并无干系。”
“放屁。”甄煜江骂道:“侯府所有人都是忠心耿耿,而且我甄侯府家规森严,你说其他人顺手牵羊,简直是一派胡言。”
韩雨农脸色有些不好看,沉声道:“秦逍,住口。”向甄煜江道:“少公子,秦逍年纪轻轻,不知分寸,还请莫怪。”
郎先生冷笑道:“莫怪?韩都尉,你手下人竟敢说侯府出了家贼,那是败坏侯府名声,真是岂有此理。”
“少和他们废话,来人,将这小子拉出去杖毙。”甄煜江大声叫道。
鬼手三带着两个人出现在门外,还没进来,秦逍已经道:“少公子,究竟是谁拿走了御宝,总要找到佛像之后才能定论,小子若是找不到佛像,少公子再治罪也不迟。”
韩雨农心下发急,暗想今晚过来是为救出孟子墨,眼下倒好,孟子墨还没救出来,秦逍这小子信口开河,搞不好还要搭上这一个。
“哦?”甄煜江冷笑道:“找到佛像?好,我问你,你能找到佛像?”
“可以试一试。”
甄煜江道:“你要真的找到佛像,甚至证明佛像被盗与孟子墨无关,我可以立刻让你们离开,而且还会重重赏你。”脸色一沉:“可是你若找不到佛像,孟子墨固然难逃死罪,你污蔑侯府声誉,也要杖毙,带你来的韩雨农还要杖责三十。。”
韩雨农心下一凛。
他很清楚,杖责之刑,是死是活,一来看执杖之人会不会下毒手,二来也是看受刑之人能不能撑得住。
甄侯府要对自己用刑,当然不会留手。
看来甄煜江一开始就没想让他们三个活着走出去。
“退下,侯府之中,哪有你说话的余地。”韩雨农只能厉声喝止,不能眼睁睁看着秦逍送死。
甄煜江却根本不理会韩雨农个,盯着秦逍道:“我给你一夜的时间。”
韩雨农脸色更是难看。
甄侯府加起来有上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