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晚上在门口招呼客人的老鸨婆子刚送走两位醉醺醺,飘飘乎爽上天的常客,便来招呼夏萧。
“小少爷,一看你器宇不凡,就知道这些胭脂俗粉入不了您的眼,但您尽管吩咐,老婆子我这应有尽有,西瓜冬瓜,熟瓜生瓜,包你满意。”
入了门,一条红廊走到头,两旁是屏风隔间,头顶是舞台红烛,女子们双眸无神,可舞的生动。正如空中酒气熏天,可都是障眼的味儿,其下的男人味才是这里的主流。胭脂粉黛香,都只为那一股腥臭。
一楼女子成群,穿的暴露,将男人的手拉着塞进胸口,或引入裙下。弄得人是口干舌燥,欲罢不能,可想体验一把****的快感,得把银子摆在桌上。这群女人都是明白家伙,只讲银子黄金,男人们也都明白,笑眯眯的盯着衣裙下的胴体,掏出一锭银子,敲在桌上,等着女子投怀送抱。
既然是做这个的,自然讲究不起矜持。可一些家伙寻求刺激,敞开屏风,喘息声传遍整个一楼,和丝竹琴声混在一起。听得阿烛满脸羞红,夏萧瞥一眼,老鸨婆子便让人过去处理,连忙赔起不是。
“小少爷您说条件挑人,我给您安排到二楼清闲处。”
做这行的,最在乎察言看眼色,特别是她这留仙居。作为南国最大的青楼,女人作为俞谷最大的老鸨婆子,光从一记眼神,便能判断出所来客人是几两货色。每日接待万人,她无一人看走眼,否则也不会来接待夏萧。
眼睛是心窗,透过它能看清肚量有多大。夏萧双目有神且坚定,四周半点动静都会被其察觉,其中还有寒气,可他未曾理会。而女人大致判断,这恐怕是个修行者,而这么年轻的修行者,即便不论背景,也够她好生招待。
“我要最贵的。”
夏萧改变了注意,找王族皇室太耗费心神,不如简单些。
“这……”
老鸨婆子有些为难,来一万个客人,谁都想要那个最好的,除去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其他也有些真材实料。可那最好的人既然有最字之称,自然不能自降身价,来一个便见一个。
“白银千两可够?”
阿烛看夏萧,他们有这么多钱吗?
“这……”
“黄金千两?”
老妪婆子慌了脸色,可夏萧依旧云淡风轻,似这些钱不算什么。
“若还不够,我便让出一座城来。”
吹牛逼谁都会,可能像夏萧这种脸不红心不跳的吹,确实不多。见他底气这么足,老妪婆子问:
“少爷,您的尊名是?”
“知道我的名字,恐怕对你不好。”
夏萧扭头,冷漠的看老鸨婆子,后者怔了怔,突发觉得自己冒失了。
“少爷,您说的是,可轻叶儿姑娘这些日子乏累,恐怕陪不得你。”
“我不喝酒,不听曲,只叫她来谈天,可好?”
这还是夏萧第一次来青楼,可无论场合多大,都有自己的规矩。青楼当中,无数女子喜欢的,都是那些听曲儿人,一楼卖身,二楼卖艺,可那些人动起手来乱摸,她们也没办法。但夏萧曲儿都不听,只聊天,莫不是故人?
作为俞谷名人,轻叶儿姑娘一周一待客,虽说次数少,可无数人都挤破脑袋往留仙居钻。光是她的名字,就能吸引无数人。这种人叫招牌!即便是老鸨婆子,都不敢随意使唤,可只谈天的活,也没多累。
“小少爷请随我来。”
最好的房间自然是留给大臣武将的,夏萧一个陌生人,即便再神秘,能得到一个靠边安静房,已是不错。
“小少爷,有事你就唤门口的丫鬟。”
“少爷就是少爷,别加小字。”
“额……好的!好的!”
老鸨婆子带着笑脸出门,转脸变成阴邪狡诈。
“去打听打听他。”
“是!”
侍卫一股烟跑走,轻叶儿和老鸨婆子转了个正脸。
“来的是什么人?”
“不清楚,有些神秘,底气十足,恐怕不是哪家公子,就是王公贵族之后。”
“你的眼光不会有错,我去会会他。”
轻叶儿二十出头,可已没有青涩,她从十五岁坐于留仙居,半年立足,三年扬名,又花三年走到今天这个高度,即便朝中大臣,都不敢随意轻薄她。一个小小的神秘人,相比之下不算什么。
额头贴着三长叶绿色花钿,青丝有步摇,腰间系香囊,轻叶儿一身长裙及地,青丝及腰。见得人多,便不怯场,气质也养成,从容不迫,处变不惊。
正准备入门,丫鬟匆忙溜出。
“这么着急作甚?”
“少爷让我备一桌酒菜。”
轻叶儿柳眉微挑,这里的丫鬟也见过不少大人物,平日端茶斟酒,训练的丝毫不差,心性自然也好。可为何在这少爷面前,这般慌张?莫不是个凶神恶煞的人?
秀手推门,轻叶儿盈盈身形随落莲脚步迈入幽静房间。房间烛光多,和白日无异,圆桌上坐着一位少年,看起来年龄不大,可那对眼睛带着寒冬凛冽之气,像轻叶儿从未见着过的鹅毛大雪及寒风,死寂的只有一方冻土。
这等眼神,难怪丫鬟会害怕。可她怕,轻叶儿不怕。
上前几步,噙笑的轻叶儿微微蹲身。
“轻叶儿见过少爷。”
“在这儿你身份最大,还请快坐。”
夏萧也起身行了一礼,令阿烛一阵疑惑。她嘴快,问:
“为何她值得你敬礼?刚才在那老婆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