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主任,今天的事,我看安夏姑娘挺生气的。”
公交车上,付万珍跟周欣正好坐同一辆车,末班车没什么人,晓晓一个人坐在前面,付万珍跟周欣坐在最后一排,周欣这才鼓起勇气问出自己的疑问。
“小妹是陆大哥的表亲,可她似乎不怎么喜欢安夏姑娘。”
付万珍摆摆手,周欣立刻不再做声。
“有些事情,不要往外说,尤其是在公司,这种话都不能说,领导对咱们不错,但是领导的私事不能议论。”
“我错了,付主任,我再也不说了。”
付万珍点点头道:“你跟我说还没什么,但是公司就那么点人,如果你的话传到领导耳朵里,因为此事受到牵连就不好了。”
付万珍眼眸中带着一丝焦虑,但她很快想通了,这是领导的事情,她也管不了,更帮不上忙,只是心底有些担忧,安夏姑娘跟陆总真的很般配,杨小妹这是要拆散二人。
难道杨小妹不喜欢安夏当她的嫂子,亦或者自己的猜测是真的!如果是真的……
付万珍心里乱极了,如果是真的,她该怎么办,按照经验她应该什么都不管,可陆总待她不错,她对安夏姑娘印象也好,她不想这两人因为杨小妹,就这么可惜地分开。
车上很安静,没人说话,周欣先到了,跟付万珍打了个招呼便下车了,她还要再转车。
终于是自己一个人了,周欣悄悄打开红包,看到里面是一沓崭新的十块钱,手忙脚乱地数了数,十张。
她呼吸有些急促,又数了一遍,十张,一百块,陆总给的红包是一百一个的,这么大的红包,她还从没见过,以前在街道大集体打点小工,或者在家里糊纸盒子扎花,都没赚过这么多钱。
随即周欣的视线落在白色的信封上,红包都有一百,那年终奖呢?她看了看四下无人,悄悄打开信封,这一下呼吸被堵在胸口,里面是一百块一张的大钞票,一共三张,她才干了一个月,除了开工资,还发了三百块的年终奖。
周欣脸上瞬间露出激动神情,她迅速把钱装好,低下头两只手紧紧按住帆布包,这个旧旧的帆布包里装了四百块钱,今年全家可以过个好年了,她要给母亲买两只母鸡补补身体,给妹妹买双皮鞋,过年再买几斤猪肉包饺子,剩下的全都存起来给妹妹看病。
她甚至有些期盼上班,每个月存三百块钱,也许妹妹很快就能看病了,听付主任说,安夏姑娘是医生,现在还在医学院念书,不知到时候能不能求求她帮忙,给妹妹找个好医生。
回去的路上,周欣觉得浑身是劲,对未来的日子充满了期盼。
年夜饭结束,有人欢喜有人伤心,公司的员工全都欢天喜地,发了这么多奖金,还有红包拿,这样的公司到哪里找,他们的工资本就比那些让人羡慕的端铁饭碗的工人高出许多,现在年终奖也这么多,心里都攒着劲,打算开年后好好在公司干。
安夏回去后,就洗澡睡觉了,霍静姝没发现女儿的异样,只觉得女儿今天十分安静,回来就睡了,问她自助餐好不好吃,也没说几个字,她还以为女儿累了。
杨小妹被陆柏川送回屋里后,被屋里的热气一熏,酒劲上涌,脑袋昏昏沉沉,也睡了过去。
只有几乎没喝酒的陆柏川,坐在车上,想着今日的事情,心头堵得慌。
车子越来越冷,他开车来到安夏所在的小区,绕道小区后面,看着那栋楼,安夏房间里的灯一直是黑的,望着那扇黑暗的窗户,陆柏川心头越来越沉重。
夏夏是通情达理的,到时候他给她好好解释,而且她也看到了,小妹喝醉了,自己总不能一把推开她,她那时那么难过,把自己当成了她的亲哥哥,夏夏肯定会理解的。
陆柏川这么想着,心里却越来越慌。
……
年越来越近,小年过后下了一场雪,外面银装素裹,天空仿佛也被这场雪洗净,露出明亮的阳光。
外面热闹起来,市场上到处都是摆着各色东西的小摊贩,还有人支了张桌子写对联,有各种各样花花绿绿的水果糖,有一个个大塑料袋子套着的点心和各色饼干,还有小姑娘带的红头花,各种颜色的彩纸扎得之华,现做的吃食也有,糖饼油炸糕,热乎乎的豆腐脑,以及冒着滚滚蒸汽的馒头包子。
“夏夏,帝都的市场就是大,比咱们那大多了,而且这些雪糕都直接放在外面卖,还有冻鱼,在室外就冻得硬邦邦的,跟武市还是挺不一样。”
“这到底是北方,现在又是最冷的时候,踩在脚下的雪都冻得咯吱咯吱,广州那边儿过年是啥样呢?”
安慧想了想道:“那边儿年味很重,而且特别传统,也有好多没见过的小吃,啥猪油糖、杏仁饼这些,跟帝都和武市全都不一样,等以后你抽时间去广州玩,我带你好好转转。”
“行!”
乔冬梅拉着霍静姝去小摊子上看棉鞋,老实大棉鞋,厚厚的像个胖馒头,没什么样子,胜在暖和,然后有黑色深蓝色和咖啡色这些常见颜色。
乔冬梅翻了翻,试了试,最后没买,她觉得鞋底有点滑,怕摔跤。
出来散散心,安夏觉得心口没那么堵了。
那日后,邓一凡专门来找她,还跟她解释半天,总的意思是,陆小妹就是有病,别搭理这种人,队长是看着老队长的面子,是她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让安夏别生气,不然就上了她的当。
安夏